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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掠影頓時被葉珩城所散發出來的威壓壓的快要呼吸不了。

“你、再說一次？”

掠影覺得呼吸困難，突然想到什麼，慌忙道：“殿下！是殿下！主上，殿下昨日讓我告訴他喚醒墨染的契機是什麼，還讓我將墨染喚醒讓他見見！而且他身邊還跟著一男一女，剛才有名女子來告訴我你有事找我，我就離開了。現在想來，那絕對是鳳洛璃！”

葉珩城嘴角泛冷，“鳳洛璃？她怎麼會進入羽境？”

掠影將一切都串通了起來，他抬頭看著葉珩城，“主上，據我得到的訊息，昨日墨笙帶著兩名活死人說有事要跟殿下稟報。然後殿下就讓顓退下了，隨即墨笙也出來了，只留下那兩名活死人和殿下在一起。我絕對沒有亂說，這些你都可以去問顓”

他當真是失算了，竟然輕易就會被支走。現在聯想起來，剛才叫他的人，還有墨笙身邊的人以及昨日殿下身邊的那名女子，都是鳳洛璃。

葉珩城蹲下來，眼中帶著些許殺意，“你的意思是，墨笙早就恢複了記憶，鳳洛璃和上官葉玄又透過她的關系，跟陸殤聯絡上了。陸殤還同意幫他們？”

掠影低下頭，“主上，你可以去問問殿下。”

哪裡還需要問？葉珩城怒極反笑，他站起身，背對著掠影道：“墨笙肯定已經離開了羽境，她倒是個忘恩負義的。不過沒了我的血，也活不長了。你去將她名下的活死人都解決了。”

掠影站起來，低頭道：“是。”說完，他抬起頭就看見葉珩城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他暗中沒忍住鬆了口氣，直覺陸衍風要慘了。他實在是不解，主上對陸衍風那麼好，怎麼陸衍風卻是一直都不領情，如今竟然還幫助鳳洛璃對付主上。

葉珩城直接推開了陸衍風的房門，他一進去便看見陸衍風坐著在喝茶。他胸口處憋著火，直接對著守在門外的顓道：“你現在給我離開羽境去找墨笙，我要她的命！她身邊的人，無論事情，都給我殺了！”

顓沉默，什麼也沒說，直接轉身離開了。

葉珩城也聽見了陸衍風手一抖，茶杯摔碎的聲音。他回頭盯著陸衍風，冷笑道：“怎麼？又為鳳洛璃他們擔心了？”

說著，葉珩城一步步靠近陸衍風，最後將陸衍風逼到牆角。他直接伸出手抓住陸衍風一隻手腕抬起，另一隻手抬起拿下面具扔在一旁。

看清葉珩城面具下的臉的一瞬間，陸衍風臉色霎時間蒼白下去。他閉上眼，低聲道：“你回歸本體了……我是不是該叫你舍塵了？”

“歸墟。”葉珩城湊近陸衍風吻了吻他的嘴角，下一秒手上用力起來，看到了陸衍風有些吃痛的神情。他看著陸衍風，“我到底該怎麼對你，你才不會暗地裡往我背後插刀？”

陸衍風睜開眼，同葉珩城對視上。對視片刻，他偏過頭，眼圈周圍有些泛紅，“你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不管你是葉葬還是舍塵，我一直都是歸墟。我必須得為神界負責。”

“所以你可以不為我負責？！”葉珩城大怒，他捏住陸衍風另一隻手腕抬起，然後直接轉身將人扔在了床上。

葉珩城跪在陸衍風身上，他看著陸衍風，眼中一片暴虐，“歸墟，你可以不幫助我，可以不安慰我，也可以不管我的死活。但是我不能夠容忍你去幫我的敵人，去幫他們往我身上插刀！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我會是什麼感受？！歸墟，你是不是當我沒有心？！我是魔沒錯，可我也有心！”

每說一句，葉珩城眼中就充血幾分，最後他已經瘋了大半，也已經顧不得將陸衍風的手腕捏青了。

“你站在我的位置想想行嗎？！你不幫助我也不幫助鳳洛璃他們，就看著我們鬥多好，偏偏要進來插一腳還是幫助他們是為什麼？！”

最後，葉珩城只是看著陸衍風，靜靜的看著，過了許久，神智漸漸回來了，他才沙啞著聲音道：“歸墟，我到底能夠拿你怎麼辦？當初我抓你回魔界，卻沒有虧待你分毫，讓魔界的子民都恭敬待你，比神界的那些神待你還要好。”

“而你呢？你對他們冷眼相對，毫不領情。他們沒說什麼，並不在意你的態度，我也可以理解。因為你是天帝子，你有神的高傲。當初被我這個魔抓回了魔界，那時候還剛神魔大戰沒多久，你感受不好也算是情有可原。可為了躲我，你跳下輪回道，沒關系，我跟隨你也跳下了輪回道。”

“現在，歸墟，我想問問你，我到底要怎麼樣對你，你才不會逃避我，才能夠接受我，真正的為我好一次？難道因為我是魔，你是神，你接受我會要了你的命？”

“我從來不這麼認為……舍塵，我幫助離燼他們……從始至終都是在為你好……”陸衍風閉上眼，他覺得此刻說什麼都顯得蒼白，“舍塵，而且我從未要求過你對我好。所有的一切分明都是你自願。”

“呵。”葉珩城松開捏住陸衍風手腕的手，慢慢起身，“沒錯，一切都是我自願，我作踐自己。我堂堂魔帝追著你天上地下的跑，不但沒讓你感到榮幸，還讓你讓你為難了痛苦了。歸墟，我知道，在你看來，我離開你你就解脫了是嗎？歸墟，你就這麼討厭我？”

陸衍風睜開眼，盯著葉珩城看了片刻，然後漸漸蜷縮起來。他將頭埋在手臂裡，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舍塵，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你放過我……真的……我求你了……我們兩個糾纏在一起，是離深淵越來越近……”

難道最後他們兩個，要一同墜入深淵？

葉珩城只覺得心髒開始抽痛。他靠在床上，看著蜷縮起來的陸衍風，閉上眼，覺得他自己也有些疲憊了，“歸墟，我也累了，我也要不行了。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次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因為我覺得你有什麼瞞著我。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不行嗎？或許你是為我好的，只是我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