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幾步,張顯伸手往下就說摸到了,似是麻袋,他一手扶著井口,一手低下去拉那麻袋。好歹一個人,說重不重,但憑張顯力,卻也算不得輕巧。
為了這番,張顯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卯足個勁去拉。待他將人拖至井口邊,馮鈺又急急上前扶住麻袋。
馮鈺將麻袋平攤在地上後,扯下袋口。
嗬!
見麻袋裡的景象,兩位不禁嗬聲,只見袋裡女子面目慘白,瘦脫像的身子,哪還有一點生氣。
饒是馮鈺,當下也猶豫的緊。
她試著伸出手去探女子脈搏,跳動的異常慢,如遊絲般,將斷未斷。
“有水嗎?”
張顯應聲,趕忙又去房裡倒水,匆匆腳步聲,幾下過後他就端著杯子重新走到馮鈺身邊,遞給她。
只瞧馮鈺扶著女子肩膀,將她撐起一點,湊合著喂進些水。
“還有口氣,應該死不了。”馮鈺這般說。
張顯不由舒口氣,可一想到這今日來的怪事,加之這女子也不知姓誰名誰,大晚上的,如何是好?
“馮仵作,既未死,還需送你那?”
馮鈺垂首忖量,道:“不適,只是她如今昏迷,我也不知她家住哪門哪戶,何況正病著……哎,要不我把她放你這吧?”
突然來這招,張顯下意識就是一聲啊?
“不妥不妥,女兒家,睡我一男人房如何說的過去。”
“只將就這夜,我看你這旁邊不還是有房間嗎?沒個得空的”
哪有的得空,唯兩間房他和賬房先生住下了,還有一間是庫房,堆著些零碎和柴禾。張顯想來。
他蹙眉,“要不,你把她扶進我房裡吧。”好嘛,如何都要有個解決事的法子,他這會兒,若再推脫,就顯得矯情做作了。
馮鈺大概是笑了的,當即就抱起那女子往張顯房裡走。
這邊,站在側旁的張顯,本還想出手扶上一把,卻見馮鈺當獲神力般疾步而去。不由,心裡敬畏幾分。
“等天一亮,我就叫了大夫來給她瞧瞧。”馮鈺安頓好那女子,轉身對張顯說道。
張顯無話可說,本來也就是個寡言的人,生來二十三載,頭回遇這事,白日事還未平,夜間事又起。心裡正動蕩著呢,他有些不安。
馮鈺瞧了他罷。
“我想起一事,你怎知我在姮娥廟。”
咯噔。
張顯幹笑,撓撓腦袋,不知如何說,只好糊弄。
“先前遠遠瞧見你在裡面求簽。”
馮鈺一根筋,沒再細問。轉身拿過張顯從無名賊身上拽下的那根腰帶,她往外走。
待她出了院門,張顯瞧天色,已是亥時將至景象。他回屋拿床被褥,熄了燭,再朝柴房地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