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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乙靜心看去——小河蜿蜒悠長,河水清冽涼爽,紅衣少女坐在河邊,將白白腳丫浸入河水煩亂踢著,無聊地抱怨道:“為何近來我修行總是不得要領?莫非是因為天氣太熱?”
身旁坐著的素衣少年溫和笑起來,抬手理理她額間散發:“跟著師父慢慢學就是了,你又不用徵戰天下,何必急著修行。”
少女撇撇嘴:“師父整天要麼就是喝酒,要麼就不見蹤影,哪有那麼多功夫教我。據說你家是個大戶人家,你倒是不急著修煉。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正等著我去做,必須抓緊修行才是……”
少年不以為然,打趣道:“你莫非還想著去和青丘的未來族長打架?好了,我昨日新作了支曲子,誰都沒聽過,只唱給你聽,好不好?你且靜下心來,不要煩躁。”
少年看著她,眼神如河水清亮,含笑仰頭唱起歌來。歌聲清越美妙,沿著小河流向遠方。
——仍是自己和俊卿。
而那歌正是……自己初到停雲山時,曾在採熙面前無意哼唱的曲調。後來採熙在百鳥朝會上獻唱,拔得頭籌。
……
玄乙順著那畫面,盡力還想再多探尋些,可是魂魄震蕩得愈發厲害,以至於開始劇烈頭痛,只好從那畫面中退出來。
不知在黑暗中枯坐過了多久,身後俊卿低低咳了一聲:“小黑,你在哭嗎?”
玄乙立即回頭,黑夜中他的眸光清冽,正看著自己。玄乙這才發覺自己滿臉是淚,急忙抹去,見他艱難伸手過來,便將他慢慢扶起,靠在自己肩上。
俊卿聲音嘶啞,仍是笑道:“別怕,我不會死,我是有把握才喝那水的。真火劫過後我法力恢複,那至暗鴆鳥再厲害也是羽族,我身為羽族之首,不會被那廝一根羽毛就毒死的。只不過鴆毒一時鬱結不散,會疼痛些,並無大礙。”
玄乙心中明瞭:“你知道上島以後真火劫會追來,你一開始就想好了,要替我去試喝那泉水。”
俊卿也不再隱瞞:“真火劫雖有定數,但也會趁虛而入。我上一次來此,真火劫就在失去法力時降下,我料想這次也不例外。你既是決心要喝那水,我便替你試試,反正我在重獲鳳族法力後,就算喝到鴆水也不會有事。”
至暗鴆羽之水,絕非玩笑,不可能有誰能確定喝下不死,他卻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為怕玄乙擔心,他將手從緊捂的心口移開,努力對她笑笑;卻暴露出他的心口面板凝聚一片黑沉之氣,原本那個醒目的火焰形狀疤痕在黑氣中若隱若現。玄乙含淚把手覆上去,好似這樣就能減輕他痛楚一般。
俊卿按住她在自己心口的手,顫抖著嘆息:“我心口這塊疤……你一摸,我的心便開始發疼,我心中便留下你的氣息……再也除不去了。”
玄乙記得這話從前他曾輕佻嬉笑著對自己說過,如今聽了卻想掉淚。
眼淚墜在他心口上,沉默了片刻,她終於開口,輕聲問:“俊卿,你一直尋找的故人,是不是……就是我?”
一直以來他這份傾盡所有的相待,已經遠遠超出萍水相逢的人之間的分量。
百鳥朝會上,俊卿聽到了三萬年前那支只唱給阿彤聽的曲子,隨後看到了坐在席中的她……
於是他不動聲色來到她面前獻唱……後來在青丘回去的路上,他更是默然在她面前起舞……
三萬年孤獨決然的等待,一歌一舞怎麼訴的完。
俊卿聞言一震,緊緊攥住她手:“你終於……記起來了嗎,阿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