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踏出一步,拱手低頭稟道:“威王離開洛陽時,只帶了一千鐵騎,其餘兵馬皆是從冀州地方調動的,他手中握有調兵聖旨,行軍起來,倒是無阻礙。”
“算胡太後還識點大體。”蕭南屏淡淡點頭一笑,目光轉移到青龍臉上,又問道:“常山王的魔窟如何了?可有徹底搗毀?可千萬別給他留一點回血的本錢,否則,斬草不除根,春風可是會吹又生的。”
青龍握劍踏前一步,抱劍低頭道:“主子可以放心,有肅王爺的人協助,元巶的那些魔窟,無一倖免,已全部被鏟除幹淨了。”
“別把話說的太絕對了!”蕭南屏隨手端起茶杯,嘴角勾笑看向青龍,語氣平緩道:“你莫要忘了,元巶他既然能在爾朱榮和胡太後之間左右逢源,便可證明他是個極有腦子和手腕的人。你們若是過於輕敵,回頭輸得的人,一定是你們。”
“是,屬下謹遵主子教誨!”朱雀和青龍低頭拱手,神色極為嚴肅,人也變得謹慎了許多。
蕭南屏輕揮一下手,示意他們退下。而她,則是有些疲憊的揉著眉心,實在是今日起的太早了,她此時可有些犯困了。
朱雀和青龍對著她恭敬行一禮,便放輕腳步退下去了。
蕭南屏在他們下去後,她便抬手掩嘴打了個犯困的哈欠,起身走向繡床邊坐下,褪了鞋襪,拉上被子蓋好,便準備好好睡一覺,今日真的是太累了。
她有多久沒起這麼早了?似乎是自從來到這裡後,她一直都是懶惰著的,好似要把上輩子缺的覺,在這輩子一起睡夠似的。
不過今日也沒她什麼事了,商海若從來都是滴酒不沾,陪來賓的事根本不歸她管。
至於洞房裡?傅華歆在呢!哪兒還輪的上她勞累啊?
所以啊,閑來無事的她,還是裹被睡覺吧!
說不定,夢裡還能輕薄下北冥傾絕那位美人兒一下呢!
而此時遠在冀州的北冥傾絕,已經在攻打叛賊聚集的山頭了。
此山為三山連線的山脈,山上草木旺盛,藏身是極佳的,攻打卻是有點難度的。
更何況,這裡的巖洞不少,暗流也多,這群叛賊又極為懂得利用地勢設下陷阱機關,之前來平亂的將軍,便是因此吃了大虧,折損了一千多人。
這也就是,胡太後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派遣北冥傾絕親自帶兵來平亂的原因。
因為對於這樣的地勢,只有北冥傾絕這位善用詭兵之道的武將,才能應付得了。
更有一點,這山上有個極為厲害的頭領,他孔武有力,一把重達五百斤的鐵錘,根本就是在亂軍之中,所向披靡。
一名緩帶輕裘的儒雅男子,騎在馬背上執帕掩嘴走過去,臉色蒼白的連咳嗽幾聲,修長蒼白的手指緊攥素帕,啟唇輕聲緩語道:“將軍,這座山三面環懸崖峭壁,普通士兵根本……根本無法登臨。為今之計,只能從這正面……咳咳!強攻了。”
北冥傾絕一襲銀色戰甲,黑色披風寬大的搭在馬身上,他一手握劍,一手攥著韁繩,銀面具後的黑眸冰冷好似寒九天的冰雪,只望人一眼,便讓人身心皆冷的猶如被冰凍住一般。他看向這位病秧子軍師,淡色薄唇輕啟道:“如果強攻不下,你又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