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屏是出了祠堂範圍,便和商海若分開了。
商海若去書房寫奏請廢除劉氏誥命的奏書,蕭南屏卻是懶洋洋的回了飛鴻院。
回去後,蕭南屏便讓朱雀備水,她要好好洗一個澡,換掉這身有血腥味兒的衣裳。
……
松柏堂
鄭氏與商老夫人獨坐,不免疑惑道:“母親,閼辰為何會如此惱蕊兒啊?當年蕊兒欠下鉅款賭債的事,其中是不是還藏有什麼內情啊?”
商老夫人半臥在羅漢床上,又抽起了煙袋,見這屋裡沒外人,她才抬眸看向鄭氏說道:“當年的閼辰才十五六歲,唇紅齒白的十分俊俏。被蕊兒哄騙去賭坊,又飲下有蒙汗藥的茶水……呼!失去反抗之力的俊俏少年,再碰上一群沒有人性的地痞流氓,會出什麼事,已是不言而喻。”
“什麼?閼辰……”鄭氏震驚的執帕掩住了嘴,怎麼也沒想到,當年商海若竟然被劉蕊兒害的差點就……
商老夫人看了鄭氏一眼,抽口煙,吐口煙霧,又語氣緩緩道:“傅華歆趕去的及時,閼辰那孩子倒是沒受辱。可就算如此,憑傅華歆對閼辰的在乎勁兒,也足以讓他對蕊兒那丫頭生起殺心了。”
鄭氏這下全明白了,難怪傅華歆這些年來一直處處為難劉蕊兒,原來一切皆是劉蕊兒自己作下的罪孽。
這樣說來,商海若對劉蕊兒真是太寬容了。
否則,劉蕊兒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這事你心知便可,不要對蔓兒那丫頭說,否則傳出去了,傅華歆定然會殺人滅口。到時候,洛陽城,可真是要血流成河了。”商老夫人雖然對商海若這個孫子不親,可為了她晚年的榮華富貴,她還是不想去惹怒商海若的,更不想去招惹傅華歆那個瘋子。
“兒媳明白,斷不會出去亂說的。”鄭氏雖然也不喜商海若,可卻也不想毀了商海若,只因容王府的富貴榮華,卻因商海若一人起。
如果商海若出了事,他們這些人還有誰去養?她女兒的婚事又還有誰去張羅?
所以,為了她自己,她也不會把這種醜事說出去的。
商老夫人一抽煙人就泛懶,所以和鄭氏說了這件事後,便揮手讓鄭氏退下了。
鄭氏離開松柏堂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在暗處,卻一閃而過一抹粉色裙擺,快速的消失在了堂屋拐角處。
……
飛鴻院
蕭南屏沐浴更衣後,便換上一件緋色對襟束腰襦裙,抹胸乃是紅底繡大朵白牡丹花的,更顯得她雪膚白嫩,鎖骨凸出,再配上一件豔紅大袖衫,腰間繫著墜以玉佩的粉色宮縧,赤足斜臥,素手搖扇,青絲如瀑的自然垂落在身後,人慵懶的手肘擱在桌面上,單手支頭,眯眸愜意悠然一笑,真真是個豔絕天下的美人兒。
商海若到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震撼心魂的一幕。美,太美了,美得令人只看一眼,便覺得魂兒都被勾走了。
蕭南屏聞腳步聲而知來者是誰,她勾唇豔麗一笑,濃密纖長的睫羽輕顫動一下,那掀開的一雙清澈柔如水的桃花眼,含三分笑意的看著人,眉間紅梅冶豔妖嬈綻放,更把她襯的猶如妖精在世了。
商海若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這才平靜的睜開眼睛,褪了絲緞翹頭履,著棉襪舉步走進去,在她身旁的篾席上盤膝拂衣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