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開抬眸看了蕭公和一眼,垂眸淡冷道:“侯爺莫要忘了,我南國要的是一統中原,而不是屠殺盡半個中原的人。”
蕭公和怒瞪向陳子開,他當然明白陳子開的話中話,無非就是在提醒他,如果他敢下令屠城,第一個死的便會是他。
因為,蕭南屏那個瘋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做起了什麼慈悲為懷的好人。
而他皇伯父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給陳子開下令,讓陳子開暗中協助蕭南屏,不得違逆蕭南屏的任何意思。
如今,他是明裡受陳子開的氣,暗裡還要被蕭南屏的人威脅,簡直是氣死他了。
“報——”一名士兵自帳外闖了進來,手持令旗單膝跪地稟道:“敵方兵馬已開始出動,距離我方不足三裡。”
“什麼?”
眾將領一個個瞪大了雙眼,全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蕭公和咬牙怒道:“這個北冥傾絕搞什麼?剛行軍抵達臨渙郡,人困馬乏,不做休息,居然腦子壞掉的跑來挑釁,他是在找死嗎?”
陳子開神色一肅,起身下令道:“你們各自回營做好防備,蘭欽,你陪我出戰。”
“是,將軍。”一名眉目俊朗的青年男子抱拳領命,他年齡介於二十七八之間,身披盔甲,眉宇間正氣凜然。
蕭公和一旁咬牙切齒道:“本侯也去,倒要會一會這位傳說中的活閻王。”
陳子開看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吩咐大家做好防備,萬不可讓敵人鑽空子毀了他們的糧草。
……
戰場之上,北冥傾絕銀甲黑衣,鬥篷在身後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他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握著重溟劍,目光凜然的望向對面的陳子開,他很期待與此人好好一戰。
陳子開白袍銀甲騎在馬上,神色平靜,嘴角含笑剛要開口,就被身邊的蕭公和搶了話。
蕭公和很不知死活的以槍尖指著北冥傾絕,冷笑挑釁道:“本侯早聽聞北國威王俊美非凡,連美人閣中的第一美人,也不及你三分姿色。今日本侯原想見識一下的,可惜啊!你這怕被人惦記的軟趴趴,居然如此不賞臉,還戴個破面具裝什麼神秘莫測。”
“侯爺,戰場之上不辱名將!”陳子開眉頭一皺,對蕭公和此番惡語極為不滿。
戰場之上,那怕是對待敵軍,身為軍人的他們,也會惜英雄而重英雄,絕對不會對一位名將如此惡言惡語加以羞辱。
蕭公和根本是理都沒理陳子開,見北冥傾絕依舊騎在馬上沒反應,他便是越發放肆的淫邪笑道:“威王爺不如摘下你的面具讓咱們瞧瞧,如你真是個大美人,本侯便惜花的饒你一命,如何?”
“咳咳……”葉上珠本就愛咳嗽,這一下的憋笑,可是把他咳嗽壞了。
蕭公和的注意力被引開了,他看向大夏天還緩帶輕裘的柔弱男子,挑眉一笑邪氣道:“喲!這是哪兒來的弱不禁風的小美人啊?就你這樣兒的,在床上都不一定能翻出個花兒來,居然也敢來戰場湊熱鬧?哈哈哈,這是擺明送給咱們爺們兒取樂的吧?”
葉上珠這下笑不出來了,他臉色泛紅的怒瞪向那隻亂吠的瘋狗,微眯眸冷笑道:“將軍,這樣的瘋狗不趕快斬了,您還要留著他惡心您多久?”
“他的血太臭,重溟不會飲。”北冥傾絕緊握手中重溟劍,淡冷依舊,絲毫沒被蕭公和那些下流話所激怒到。
葉上珠懷疑的打量著身邊的某人,他嚴重懷疑對方是個假貨。
崔銘也疑惑的看向北冥傾絕,他怎麼從來不知道,將軍的脾氣已經好到罵不出手的地步了?
陳子開也很是疑惑,北冥傾絕可是個陰晴不定的人,他今兒吃錯了什麼藥?居然在蕭公和這樣惡語淫詞挑釁之下,還沒有怒拔劍宰了這個羞辱他的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