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彈琴吹笛的柳葉桃和南天竹抬頭看向來人,一眼便認出了對方手裡的那把重溟寶劍。
曲蓮抬頭怒瞪向北冥傾絕,咬牙切齒,一聲怒吼:“你這個小混蛋,居然毀了我的畫!”
北冥傾絕絲毫不懼怕對方狂怒如憤獅的殺人眼神,而是很仔細的打量了對方那張俊臉幾眼,然後冷冰冰的說了四個字:“不足為懼。”
“什麼?”曲蓮的憤怒,被詫異所取代。
柳葉桃和南天竹也是一臉莫名的看著對方,不怎麼明白對方這句話的含義。
北冥傾絕提劍轉身又飛走了,因為他覺得曲蓮長得沒他好看,只要蕭南屏眼沒瞎,就不會做出舍他這塊美玉,而取曲蓮這片瓦礫的蠢事。
曲蓮呆愣的目送對方離開,到現在,他都沒能明白對方那句“不足為懼”到底是什麼鬼意思?
柳葉桃是個玲瓏心竅的女子,她隱約猜出北冥傾絕那句話的意思了。
可這事不能說出口,不然,公子會被氣死的。
曲蓮也不是笨腦筋的人,在回身看向那幅被毀的美人圖時,他便明白過來北冥傾絕那句話的意思了。
混蛋!居然罵他醜?
柳葉桃一見她們公子氣的俊臉黑沉,她心裡便是咯噔一下,多想拉著所有人趕緊逃出月臺去啊!
曲蓮眯眸看向她們,聲音又沉又冷的問:“你們也覺得我很醜嗎?”
那些小丫頭本就年紀小不經嚇,一個個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眼睛瞪的又大又真誠,異口同聲道:“公子是天下最美的男子,沒有之一。”
柳葉桃懷抱箜篌,垂眸行禮道:“公子乃當世難求的仙人,自是非凡夫俗子可比的。”
南天竹一向冷冰冰的不善言辭,輪到她時,她只能絞盡腦汁想到了一首詩:“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曲蓮聽了南天竹的詩,嘴角抽搐一下,無奈一聲嘆道:“天竹,此詩不能亂對人吟,你可要記住了。”
“是,公子。”南天竹微低下頭,暗鬆口氣。
柳葉桃在一旁抿嘴而笑,她記得這首《淇奧》,當初因為天竹讀錯一個音,還被公子罰抄了一百遍呢!
所以,這也算是公子自己造下的孽吧?
誰讓公子給她們啟蒙,先教的便是《詩經》呢!
曲蓮已經被氣的發不出火了,再者說,他可是個慣會憐香惜玉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把火氣發到這些嬌滴滴的姑娘身上去呢?
不過,北冥傾絕那個小混蛋,他絕對不會放過!
而此時離開的北冥傾絕,已經和蕭南屏碰上了。
蕭南屏見他發絲都沒被吹亂一點,衣服也很幹淨整潔,心裡總算是松下那口氣了。
沒打起來就好,就好!
北冥傾絕盯著她的眼睛,有那麼點得意的說:“他長得沒我好看,不足為懼。”
蕭南屏先是一愣,之後便是被他逗笑了。
北冥傾絕提劍走過去牽住她的手,有得意對她說:“他生氣的樣子很醜,像憤怒的獅子。”
他曾經見過薩桑王朝的獅子,發怒的時候鬢毛炸起,和曲蓮憤怒的樣子很像。
蕭南屏一聽他還能耐的把曲蓮氣的暴怒了,心裡便越發的擔憂了。
據她對曲蓮的瞭解,那樣一個如修仙高人的男子,只會為一件事大怒。
那便是,有人毀了他的畫作。
“他在偷偷畫你,猥瑣。”北冥傾絕拉著她的手,不高興的說。也是因為看到曲蓮在畫蕭南屏,他才會故意打翻了曲蓮的墨硯,毀了曲蓮的畫作。
蕭南屏無奈的在後對他解釋道:“曲蓮待我如女兒,他對葉上珠也不是那種心思,而只是想要葉上珠一幅畫像罷了。這是他的癖好,無關色慾。”
“收集美人圖的癖好?”北冥傾絕面具後眸光一沉,還是覺得曲蓮很猥瑣。
蕭南屏也知道,曲蓮這癖好的確是好說不好聽,且極其引入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