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蓮留下來陪她喝了一杯茶,便離開了。
在真正窺探到她的來歷時,他也是驚心的很。
借屍還魂,此乃違背天道之邪術,天道怎會容許她安然活到至今?
這件事令他很迷惑,他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只要她自己,方知她為何不被天道所束縛吧。
在曲蓮走了沒多久,北冥傾絕便一臉怒氣的回來了。
蕭南屏一見他一身的幹淨整潔,便是忍不住撲哧一笑:“藺蘭又不是傻子,他敢送這樣的信給我,你覺得,他還可能走原定路線等你追殺嗎?”
北冥傾絕走過去講重溟劍重放在桌上,一雙鳳眸帶著怒氣望著她,暗暗咬牙,薄唇緊抿,明顯是又醋過味兒了。
蕭南屏望著他這模樣,怎麼就忍不住想笑呢?北冥傾絕覺得他被藺蘭氣成這樣,她理應該來哄哄他,消消他心中那團怒氣。
可她不僅不安慰他一句,反而還取笑他?他一氣之下便提劍走了。
“哎,你這樣走了,喜服花色怎麼辦?讓我自己看著定嗎?”蕭南屏在後笑喊他幾聲,見他頭也不回的出了嵐屏苑,她只能托腮一笑,頗為無奈的自己個兒選這些花色吧。
反正他也不挑剔,她選什麼花色,他到時就穿什麼好了。
……
六月初六,深更半夜,一抹飄逸的身影潛入了威王府。
暗中的幽冥人剛要出手,驟然看清對方在月下驚鴻一瞥的絕世姿容,他們齊齊收了手,恭敬行禮退了下去。
蕭南屏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北冥傾絕的住處,悄無聲息的進了那燈火通明,卻無一人在的房間裡。
她抬手解了身上的暗紫色披風,一襲白衣出塵的走向西窗下的美人榻旁,姿態妖嬈慵懶的斜臥下,一頭及腰長發僅用一條茶白色發帶繫了一個小蝴蝶結,那如絲如瀑的烏黑柔順長發,便輕輕垂在身後的白玉美人榻上,如一匹最美的黑緞,鋪開在了白玉之上。
吱呀!
北冥傾絕推門走進來,轉身關上了房門,一回身便看到他房間裡多了個妖精。
蕭南屏今夜穿的涼爽極了,一條繡白牡丹花的白色抹胸,一條長及腳踝的白色羅裙,一件沒有任何花紋的白色大袖衫,滿頭青絲僅系一條茶白色發帶,幹淨素雅的像個纖塵不染的仙子。
可仙子卻是妖精變得,狐貍尾巴都露出來了。
蕭南屏穿著是素淨清雅的仙子,可打扮卻極為妖豔誘人。
左肩自鎖骨延伸到胸前,畫著一朵紅花綠葉的薔薇花,帶黑刺的。
右腳腕上戴著一條紅色編繩,上面墜著兩顆小巧精美花紋的金鈴鐺。
眉心一點硃砂,手腳指甲塗著豔紅的蔻丹,紅唇更是用了極紅的唇脂,周身散發著那濃烈的玫瑰芳香。
淡雅與濃豔融合,她如仙似妖,渾身散發著一種冰涼的魅惑氣息。
北冥傾絕的確被這樣的她,有過片刻失魂,可片刻之後,他便是眉頭一皺不悅道:“你來做什麼?知不知道這都多晚了?”
蕭南屏纖指拈著一隻白玉杯,醉臥美人榻,並未理他此時的不悅與慍怒,而是無奈的笑嘆一句:“威王殿下,女追男,也是隔重山的呢!”
今日,她才明白,這句話還能反著來用。
北冥傾絕眼眸中閃過一抹防備之色,看向她皺眉道:“你又想作何?”
自從那次被她拉去荷塘月色溫泉池設計一次後,他可越來越覺得她滿心都是壞心眼兒了。
蕭南屏一臉無辜的沖他眨眼笑語道:“沒什麼,就是想讓你對我投懷送抱。”
當然,他要是能脫了這身寬松的長袍,讓她一觀他沐浴後的雄偉身姿,那就更好了。
北冥傾絕在輕紗簾外,聞言紅了耳尖,隔簾瞪她一眼,拔劍斬碎紗幔,便扭頭走了。
吱呀!
哐當!
房門被開啟,又被暴力的關閉上。
開門的是北冥傾絕,撲出來關閉房門的是蕭南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