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飛仙?那是去上面了?
“敦煌。”北冥傾絕薄唇輕啟說了一個地方。
“敦煌飛天!”蕭南屏與商海若齊聲驚呼,真是難以讓人想到,無涯門主竟然會把那些少女全送出了關外。
傅華歆對此又是咬牙罵蕭衍一頓:“這個老不死的糊塗蛋,為了長生不老害了這麼的人,簡直就該把他……”
“大哥,息怒!”蕭南屏有些頭疼的看向傅華歆,他知不知道近日來,她家小嵐同學已經快看煩他了?
北冥傾絕面無表情看著傅華歆,眼中滿是對他的嫌棄。
“天色不到了,我們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商海若已經發覺雅嵐很不耐煩了,所以,他們還是趕緊走吧。
“小嵐嵐,你可要悠著點,弟妹的腰,可瞧著不怎麼好。”傅華歆臨走前,也還得欠揍找抽下。
北冥傾絕劍出鞘三寸,眸光冰冷的射向傅華歆。他,想斷了這手足。
蕭南屏翻個白眼,便起身拉著她加夫君回房了。
一出門,四個人皆不由縮起脖子打個冷戰。
飄雪的冬夜,果然還是應該縮在被窩裡,和自家夫君做些快樂的事。
至於大半夜不睡覺賞雪的人?那都必須是有病的。
而此時此刻,聽雨樓上,還真有兩個人在有病的深夜賞雪。
顏冰單手背後,望著飄雪的夜空,眸光微暗道:“柳姑娘,在下年後便要走了。”
“是東陵公子召你回去有事嗎?”柳姑娘轉身看向他,淡淡問了句:“何時回來?”
顏冰轉身與她四目相對,嘴角勾起苦笑道:“不能回來了,這一走,就不回來了。”
那怕他送老威王回無極島後再出來,他也只會去趕赴西域追少主人他們,而不會再回建康城了。
“不回來了?”柳姑娘眼底含的那抹平和淡笑,在這一刻猶如被寒風凜凜吹的冰凍了一般,慢慢升騰起寒霧,朦朧了她眼底所有的光亮。
顏冰當初聽到她的琴聲,只覺這該是個紅梅傲雪的倔強女子。
可當與她接觸後,卻發現,她是雲霧繚繞幽谷中的一株清雅蘭草。
如今再看她,她又像是雨中的紫丁香,那樣的脆弱,輕觸一下,便會落花滿地。
“顏公子一路保重,後會……無期。”柳姑娘垂眸掩去心底的悲傷,淡笑與他道別。
不該奢望的,她這樣的籠中鳥,怎能生出與一人天長地久的念頭?不該的,不該啊!
顏冰望著柳姑娘轉身向房間走去的背影,孤寂落寞,他心中終是不忍,上前一步握住她手腕,下了很大的決心對她說:“跟我走吧!”
柳姑娘下定決心要今夜徹底斷了塵緣,可他……她轉身撲入他懷裡,緊緊的摟住他,眼中淚落,她卻笑了。
顏冰原以為他會為這一時沖動的決定而後悔,可當她抱著他落淚點頭時,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平素的冷靜自若沒了,只想在寒冷的冬夜,抱緊她,彼此互相溫暖。
而在落下影壁後,卻有著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樓上相擁的二人。
稍後,眼睛的主人便轉身離開了。
顏冰也在和柳姑娘說定日子後,翩然飛入了雪夜,離開了聽雨樓。
柳姑娘心裡很是歡喜,她回了房間,便坐在梳妝臺前,望著鏡中不施粉黛的自己,忽然有些不喜歡了。
她伸手取了妝奩裡的眉黛和唇紙,開啟了桌上的香粉和胭脂盒,寒冷的風雪之夜,她卻心裡暖暖的笑對鏡梳妝。
伺候她的丫環錦霓,在看到她鏡前嬌羞梳妝時,袖下雙拳緊緊握住,心裡妒火都快把她燒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顏公子明明知道柳青歌是個藝伎,還會對她動心?他那樣出塵脫俗的人,難道就不覺得柳青歌很髒嗎?
還有柳青歌,明明是皇上的禁臠,卻揹著一國之君與別的男人曖昧不清,她難道就不怕被皇上推出斬了嗎?
“錦霓,這個給你。”柳姑娘捧著一個首飾盒走向錦霓,把一整盒的金銀首飾都給了錦霓,還對她溫和淺笑道:“除了這盒東西,你看上別的也可以都拿走。謝謝你照顧我多年,除了這些身外物……我也沒別的可給你了。”
錦霓雙手進抓著那隻於她而言是羞辱的首飾盒,抬眸淚瑩瑩的哽咽道:“小姐,您走了,皇上會殺了錦霓的。求您,您帶上錦霓一起走吧!天涯海角,錦霓都願意無悔追隨。”
“這……”柳姑娘有些為難了,顏公子只說帶她走,如果再帶上錦霓……
可是,錦霓說得對,她離開了,貼身伺候她多年的錦霓,一定會被蕭衍殺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