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爾朱榮也想竹柏影留下來當他的謀士。
可竹柏影非要去找他的一個屬下,爾朱榮也只能放他離去了。
因為竹柏影說過,如果將來他找到了人,便會回來幫爾朱榮得到這個天下。
如今他回來了,爾朱榮又怎能不高興?
爾朱兆再次見到竹柏影,他眼裡心中皆是無比的震驚。這個人不是三王反出北國那夜出現的白衣男子嗎?他怎麼會和叔父如此之熟?
難道,三王反出北國之事,是叔父一手策劃的嗎?
竹柏影聽著這琴聲,目露幾分恍然之色道:“曾經,也有人的琴,彈的這麼好聽。”
白影很喜歡音樂,一個沒感情的人,只要一碰到樂器,卻總能彈出動人的曲子,也是很奇怪的。
爾朱榮放下酒杯,見竹柏影身邊還是這三個女子,他便笑問了一句:“影公子,你尋尋覓覓的人,可找到了?”
竹柏影修長如玉的手指執著一隻青銅酒爵,品嘗著白酒的辛辣入喉之感,神情黯然道:“她不願意回到我身邊,為此更要殺了我。要不是我命大得貴人相救,郡公爺如今……可就看不到活著的我了。”
“哦?世上還有如此不識趣的女子,竟然連影公子這樣的人物,也不知珍惜?”爾朱榮是真好奇,竹柏影到底看上的是怎樣一個女子。
“她從一開始就拼命的想逃離我身邊,只是我沒給她機會罷了。如今她翅膀硬了,我也無法把她抓回籠子裡關著了。”竹柏影喝著酒,看向撫琴的風月,真覺得這個女子身上,有那麼一點白影的影子呢。
特別是她彈琴時候的樣子,認真且安靜,乖巧的讓人想抱抱她……
爾朱榮見竹柏影一直盯著風月看,他不悅的皺眉咳了聲:“影公子,風月雖只是我一房小妾,可卻深得我心。如影公子喜歡聽琴,我可以讓兆兒把整個秀容郡最好的琴姬和琴師,全送到影公子你面前,任君挑選。”
“不必了,我只是想起了我家那個不乖的丫頭了,而已。”竹柏影拒絕了爾朱榮的好意,心下也是十分驚訝,爾朱榮這個莽夫,居然也開始在乎一個女人了?
酒宴很快便結束了,只因,爾朱榮不高興了。
風情很擔心爾朱榮會因此而罰風月,只能在退下去時,交代風月,如果爾朱榮怪責她,就讓風月哭,安靜落淚,一句辯駁的話也不要說。
風月謹記了姐姐這些話,在之後爾朱榮找上她時,她很安靜的被爾朱榮拉坐在了腿上。
爾朱榮粗魯的捏住她尖瘦的下巴,望著她安靜無辜的模樣,他勾唇笑說了句:“的確很惹人憐愛。”
風月抬眸望著他隱含怒火的眼睛,她紅唇輕啟說了句:“是你讓我和姐姐去的……”
“嗯?”爾朱榮眯眸勾唇一笑,覺得她這小委屈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逗弄她,看她還能孩子氣到什麼地步。
風月心中思慮後,還是決定隨機應變,起身離開爾朱榮的懷抱,轉身就要負氣離開……
爾朱榮伸手握住她手腕,把她拉坐回腿上,抱住她,望著她委屈落淚的小模樣,他竟然是有些心疼的吻上她腮邊的淚,愛憐且無奈的嘆氣道:“你啊,怎麼就這麼……讓人拿你沒辦法呢?”
風月依偎在爾朱榮懷裡,額頭與他額頭相抵,委屈到哽咽道:“我又沒錯,為什麼……”
“是,你沒錯,是我錯了,不該胡亂沖你發脾氣。”爾朱榮從不知自己能這樣溫柔的對一個女子,可是懷中的這個小女子,卻真的讓他越來越心疼了。
風月雙手摟住爾朱榮的脖子,將臉貼在他耳邊,眸光一片冰冷,可眼淚卻還在無聲的流下。
姐姐說得對,那怕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只要抓住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的心,便也能達成自己的心願,報自己一切想報的仇。
爾朱榮是美人在懷,心中一片喜樂柔軟。
而在秀容郡公府的一個客院裡,竹柏影卻在冷笑吩咐道:“好好查查那個風月,我可總覺得她的身上,有許多白影的身影。”
“是。”碎玉應聲退下去,也只有她會幫老大盡心查白影之事了。
至於金蟾和豔染……她們不殺白影,已經算好了。
金蟾在碎玉離開後,便是很生氣的咬牙道:“她都要殺老大你了,你為何還要惦記著她……根本不值得!”
“金蟾說的,老大,你這樣為她……根本不值得。”豔染比金蟾更討厭蕭南屏,只因蕭南屏不論經歷多少世,無論變成何種樣貌,老大對她都只會一直念念不忘。
“這事不用你們管,下去吧。”竹柏影本就是個執著的人,那怕是撞上南牆頭破血流,甚至為此丟了性命,他也絕不會後悔,更不會拔出自己心底最深的執念。
金蟾和豔染內心憤恨的轉身出門,心裡已是恨不得將蕭南屏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打得她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