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霓到死都在不甘的望著顏冰,不明白他為何會喜歡柳青歌,明明柳青歌就是一個廢物啊!
顏冰眸光冰冷的看了死不瞑目的錦霓一眼,抬手打了個響指,招來人清理殺人現場,他則溫柔的打橫抱起柳青歌走了。
客棧裡有不少人都看見這事了,可這位公子瞧著就很是不簡單,死的又是個以下犯上的弒主賤婢,誰也不會為這樣一個該死的賤婢,而去得罪這位氣度不凡的公子。
錦霓到死都不會知道,不是柳青歌運氣很好的一簪子捅死了她,而是顏冰擲出的那朵梅花瓣上,是有劇毒的。
沾膚即死的劇毒,無色無味,中毒者的屍體不會出現任何異樣,連衙門仵作也驗不出她是死於中毒的。
柳青歌多年不習武,武功招數都生疏了,那是處心積慮一直勤學苦練的錦霓的對手?
顏冰若不先讓錦霓失去力氣,在柳青歌捅錦霓那一簪子時,就已被錦霓一掌拍碎天靈蓋而死了。
柳青歌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她根本沒去想一下,她一簪子怎麼就那麼輕易的把錦霓給殺死了。
可無論錦霓是怎麼死的,蕭衍派來的人,都要因為錦霓的暴露,註定一個都別想逃了。
顏冰平日裡是很隨和好脾氣,可這卻不能說他就是個仁慈的人。
身為禦龍氏族的顏師,他狠起來,十個禦龍澤也比不過。
就像錦霓說的,顏冰是個無情起來很冷血的男人。
當然,顏冰溫柔起來,也是個很體貼柔情的男人。
比如對柳青歌,他就一直很溫和柔情,不曾露出一絲無情冷血的模樣。
……
正月初五,建康城。皇宮,東宮。
太子妃王氏又恨起蕭南屏了,因為蕭南屏,太子被皇上禁足在了東宮裡,而太子他……他在接到蕭南屏一封信後,整個人都心情平和了起來,不急不躁的每日讀書賞雪,焚香撫琴,自在逍遙的好似被禁足的不是他一樣。
“屏兒說得對,偷得浮生半日閑。太子妃,你坐下來,本宮為你撫琴一曲,你我夫妻也清閑的談談心。”蕭世纘坐在涼亭裡,淡笑望著天空又飄雪,他指尖輕撥琴絃,彈奏的是一曲楚辭九歌之一的《湘夫人》。
太子妃王氏在他身邊的錦墊上端莊跪坐下,望著淡笑撫琴觀雪的他,她微垂眸將頭靠在他肩上,望著他撥弦的修長手指,她唇邊苦笑輕吟一句:“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你我夫妻,自當無話不可言。”蕭世纘知道她心中對南屏有很多不滿,可他卻不覺得南屏這事做錯了。
對於父皇的過分苛求,他們能忍到現在才走,已是在他意料之外了。
再說了,南屏之所以事後才寫信和他道歉,為得不也是怕他們離開的事,她若是事先與他說了,更會惹的父皇龍顏大怒嗎?
如今,他因事先不知情此事,父皇再生氣,也只是把他禁足於東宮罷了。
“她既已離去,殿下便把她忘了吧!總記著她,惹父皇不悅,殿下只會更吃苦頭。”太子妃王氏很不喜歡蕭南屏,那怕太子如今依然拿蕭南屏當妹妹,可未來有一日呢?他總在心裡這樣惦記著蕭南屏,焉知不會在未來某一日,將這兄妹之情變成了男女之情?
“你既然不喜歡,我以後不提屏兒了便是。”蕭世纘性情溫和,他並不會為了這點事,就與他的太子妃起爭執。
太子妃王氏心裡苦的發澀,他嘴上說不提蕭南屏了,可心裡卻還會惦念著她,不是嗎?
蕭世纘撫琴觀雪的心情也變得很孤寂了,與太子妃王氏,也無法再去說什麼貼心話了。
或許母妃說得對,他與太子妃只是夫妻,不要想去奢想什麼心有靈犀,鸞鳳和鳴。
可這畢竟是他的妻子,他又怎會半點不渴望與她心心相印呢?
太子妃王氏不會知道,她今日這番話,再次把蕭世纘往外推出了很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