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樓長橫偏頭看向她,燦爛的笑出一口白牙道:“姐姐,我大姐……呃?也就是我大哥,他流落中原這些年還好嗎?也有沒有經常被男人非禮啊?”
以前在伏俟城,他大哥可是經常被男人非禮的。
記得大哥十五歲那年,更是差點被呵羅真大王子撲在草原上給就地辦了呢!
也是大哥武功好,撂倒呵羅真和他帶的勇士,一路逃跑,一路換掉女裝,這才多年以來都沒被呵羅真找到。
蕭南屏勾唇一笑低聲說:“之前有個作死的女霸王強搶你大哥入府,一點便宜沒佔到,當天夜裡全家滿門就被你哥給滅了。”
“哇!大哥離家多年,脾氣可越發隨母親大人了。”賀樓長橫眉飛色舞的笑著,很想見見他曾經柔弱嬌滴滴的大哥,如今到底是變得有多麼兇殘了?
蕭南屏笑而不語,隨手把商海若推到賀樓長橫面前,她則是走過去坐在她家大美人身邊,挽住他手臂,頭靠在他肩膀上,安撫他又要躁動釀醋的波瀾心湖。
禦龍澤一個人低頭撥弄著掌心裡的小金蛇,也是奇了怪了,這小金蛇居然沒不耐煩的咬他一口,把他給毒死。
賀樓陽陽把赫連努揪著耳朵帶出了賀樓府,臨走前她看了蕭南屏一眼,眼神十分的意味深長。
蕭南屏之所以一直避著賀樓陽陽,正是因為在兩年前,她來吐谷渾時,與賀樓陽陽在天山腳下相遇,她救了賀樓陽陽,賀樓陽陽死活要對她以身相許。
咳!當年她還是東陵公子,所以,賀樓陽陽才會想對她以身相許。
不過,今日看來,賀樓陽陽的眼睛很毒,似乎認出她就是東陵公子來了。
真是糟糕!先是誇呂,後是賀樓陽陽,都漸漸知道她東陵公子的身份了呢!
那她以後回中原該怎麼辦?當個縮在洞裡不出的老鼠過一輩子嗎?
紇奚涼雖然人冷傲了點,可待客之道卻很為妥當。
她安排的菜色很豐盛,酒水也是吐谷渾最好的酒。
禦龍澤是第一次喝酒,喝的還是青稞酒,有些不太習慣,所以,他是一杯就醉了。
“哎呀!這大哥酒量不行啊,一杯就倒啊?嘖嘖嘖!你們先吃,我先把他送回房間去休息哈!”賀樓長橫起來把禦龍澤抗在肩上,拎著他的刀和竹筒就闊步離開了。
賀樓容看向北冥傾絕,微笑問道:“北冥公子,月兒他……他真的還不願意回來嗎?”
“嗯。”北冥傾絕淡淡應一聲,依然垂眸安靜的斯文用膳。
蕭南屏一見紇奚涼眼神又變得火熱,她便忙笑說道:“二位不必為樓公子擔心,他這些年武功漸長許多,為人處世也圓滑了不少。再加之他幫我夫君管著一些玉石生意,倒也是越來越過的自在逍遙了。如今中原之上,敢惹他月影公子的人,可是沒幾個的,您二老就放心吧!他是絕對沒有吃苦受罪的。”
紇奚涼眸光平靜的看蕭南屏一眼,轉頭看向賀樓容,面無表情道:“你還要逼他成親嗎?明明已經有長橫了,賀樓氏已經不會絕後了,你為何還要逼月斜去與勿忸氏小姐聯姻?如果月斜一直不回來,你就一直睡書房,不許納妾不許找我,敢讓我知道你像赫連努一樣偷玩女人,我就把你和那女人一起剁成肉餡做餅子,讓你們永不分離一鍋炸。”
蕭南屏覺得她有點喜歡這個紇奚涼了,真是和她一個品味,都喜歡把渣男賤女一鍋煮。
賀樓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看眾人一眼,轉頭就湊過去與他夫人小聲說:“月兒也不小了,該成親了。再說了,之前你嫌棄賀賴族的小姐醜,我不是立刻把婚給退了嗎?如今這位勿忸族小姐長得可比咱們陽陽還好看,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啊?”
“臉是比陽陽好看,可她的人,卻和她的姓氏不符。勿忸,勿忸怩作態。可你看她,已經忸怩作態到什麼地步了?”紇奚涼眸光冷冷的看著賀樓容,依然面無表情聲音無絲毫起伏,可她接下來的話:“你是不是想讓月斜把她娶回家,然後你好老不正經的吃嫩草?”
“夫人,你胡說八道什麼!”賀樓容一張老臉又羞又臊,眼神含一絲撥怒,是真有點生他家夫人的氣了。
紇奚涼眸光冰冷的看著他,忽然怒拍案而起道:“賀樓容,你要是沒這個心思,就不要再逼月斜娶他看不上的女人了。你這樣做只會讓勿忸氏小姐守活寡太久後耐不住寂寞,然後給你那個別扭的兒子戴頂像草原一樣的綠帽子。反正,不是你,就是別人,結果都是讓月斜難堪,讓賀樓氏在伏俟城丟盡顏面。”
賀樓容仔細一想也是,要是月兒被他逼迫著把人家姑娘娶進門了,回頭卻不碰人家姑娘,這不是逼人家姑娘偷漢子給他兒子戴綠帽子嗎?
到那個時候,勿忸氏和賀樓氏可都要顏面掃地了。
蕭南屏和商海若無言對視一眼,真覺得樓月斜的家庭好複雜,家人個個是奇葩。
北冥傾絕沉默優雅用膳,傅華歆卻一旁喝湯看戲。
樓月斜的母親是個奇怪的女人,她能在怒火中逐漸平靜下來,也能在沉默中忽然爆發。
這樣看來,倒真像是個有病之人。
最終,一頓飯尷尬的吃完,他們幾人便被下人帶去客房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