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主不是曾和殿下換過明光石？沒猜錯的話，就是那天咱們在煉器大比上看見的那一顆。”謝韻衣淡淡道。

東方越坐到她身側，“可蕭寒的容貌和當日在月中谷中的紅瞳妖女並不一樣，你怎麼確定她是紅瞳妖女？”

謝韻衣目光有些深邃起來，“第一，蕭寒似有眼疾，白布矇眼，恰好，紅瞳妖女一雙血瞳不可示人。第二，她眉心所佩戴的那眉心墜，曾差點被煉器師工會會長的小弟子司徒穎奪去。”

東方越不解，“那又如何？”

“身為煉器師工會會長的小弟子，眼高於頂，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看的上眼的，之後，我專門差人打探過，司徒穎想要那枚墜子，原因無他，因為那枚墜子有掩蓋某些東西的功能，具體掩飾什麼，沒人知道，但是放在紅瞳妖女身上，就很明顯了，只是為了不讓有特別瞳力的一眼看穿她的偽裝。”

“第三，煉器大比之前，紅瞳魔女在帝都城外大開殺戒，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接著，蕭寒便成了煉器大比的其中一個參賽者，而他的來歷，我們完全查不出來。”

“可你說的這些，也可能只是巧合。”東方越道。

謝韻衣點點頭，繼續道，“第四，當日，我將她攔下來，蕭寒竟叫出了我的名字，這月初帝都之中，我的身份，應該沒幾個人知曉。”

“這種事情，若是有心人查的話，多費一番功夫，也能查出來。”

謝韻衣立刻反問，“可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她為何會查我？”

“額……”東方越語塞。

“而且，她雖然掩飾的很好，但在某些細節上，終究疏忽了。”

“什麼？”

“當日，在煉器大比之中，她拿出的那些靈石中，不巧，有好幾顆我都見過。”謝韻衣眸中有光閃過，又想起了那一日，那個假的謝韻苓在她的院子裡，和她聯手，將那些臨沂城的名媛淑女都坑了一波，那一次，可坑了不少上品靈石呢。

不巧的是，謝韻衣記憶力其實很好，她見過的靈石，自然不會忘記。

所以當蕭寒拿出那些似曾相識的靈石的時候，一次可以說是巧合，連續好幾次，那就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吧。

所有的巧合聯合起來，最終只得出一個結論。

蕭寒，就是那個“謝韻苓”，就是月中谷把沂斷山脈鬧得天翻地覆的紅瞳妖女。

一番分析之後，東方越也無法反駁，他皺眉沉思片刻，“如此，便也能解釋她為什麼不接受任何人的拉攏了？”

謝韻衣點了點頭，“殿下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三皇子沉思了片刻，試探性的問道，“以你和她的關系，若你挑明瞭去拉攏她，有幾成把握？”

謝韻衣微微挑眉，“殿下還想拉攏她？蕭寒可是紅瞳妖女。”

“那又如何，本殿也不是什麼好人，相比較起來，紅瞳妖女的價值似乎比煉器師蕭寒的價值更大。而且，像這種有把柄的，更好拿捏一些。”三皇子渾不在意。

謝韻衣失笑，“可蕭寒是個聰明人，她不會把把柄交到別人手中的。”

“你是說，就算你出馬，也不能拉攏到她？”

謝韻衣點點頭，“我和她本身就只是一場萍水相逢，機緣巧合，幫了她兩會，僅此而已，沒有別的交情了，而且她也不是那種會被人情左右的人，所以，沒用。”

“那應當如何？”

謝韻衣托腮，“正如殿下所說，紅瞳妖女所帶來的價值可比煉器師蕭寒大多了。”

三皇子一頓，眼中閃爍著精光，“韻衣可是有了什麼想法？”

“紅瞳魔女躲躲藏藏，難以被人發現，無非就是因為她躲藏在暗中而已，可若換個位置，像現在這樣，她在明，我們在暗，事情的發展，恐怕就不會像她之前那般如意了吧？”

“可，這樣做的話，很可能，就得罪君沐羽了。”三皇子說話時，眸中閃過一絲忌憚。

然而謝韻衣卻冷哼了一聲，“得罪便得罪，凡事不能兩全，殿下還需權衡利弊，選擇對我們最有利的那一方。”

“殿下想想，是紅瞳魔女給我們帶來的利益更重一些，還是君少主更讓殿下忌憚一些？”

“這……”東方越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殿下可別忘了，君沐羽固然強勢，但他也只是君少主，不是君家主，而蕭寒，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紅瞳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