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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行從墨蕁的房間裡出來之後，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了，彷彿方才的一番話徹底抽空了他所有的語言能力。他已經站在那裡站了許久。

客棧之中，墨蕁坐在桌前，靜靜的望著桌面上的茶盞發呆，等她回過神時，桌上的熱茶已經被夜色沁涼。

她仰頭一飲而盡，涼到了心底。

驀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有個少年，歡歡喜喜的從外面跑回來，帶著一身的秋寒，將一隻瑟瑟發抖的小貓崽子塞進了她的懷中，對她說，“墨蕁，你看，這只貓，額頭上竟然有個王字，哈哈。”

很久之後，他們才發現，那不是貓，是虎，是神獸。

那是年少的墨蕭，帶著三生虎和她的初見。

連回憶裡，都浸透了無憂無慮的快樂氣息。

但快樂的時間大概總不是不長久的。

當年張揚的少年，漸漸變得內斂，變得可靠，漸漸的變成了彷彿參天大樹般的模樣，成為了一個稱職的兄長，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承擔一切，然後以最難堪的方式永遠的從她的生命裡謝幕。

而如今，墨蕭唯一留給她的小貓崽子，要被人“清理門戶”了，竟，也要從她生命裡離開，以如此殘忍的方式。

可是……

天快亮時，房門被從裡面拉開來，臉色蒼白的少女從裡面走了出來。

“墨蕁……”司音跟上去。

墨蕁轉頭看向她，嘴角扯了扯，最發現，似乎怎麼也扯不出平常的弧度，反而顯出幾分脆弱，“司音，幫我。”

“好，不管你做什麼，只要是你的選擇，都是對的。”司音用力的握住她的手。

墨蕁轉過頭，對著旁邊叫了一聲，“顧清風我知道你在。”

不多時，黑衣劍客從拐角走了出來，走到跟前，輕輕笑了笑，饒有興致的問，“怎麼？要我幫忙了？”

“可以麼？”墨蕁輕輕問道。

顧清風愣了一下，大概是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彷彿在認真的懇求他。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從他認識起，就一直是高傲的！這個樣子，他是第一次見，心中竟然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