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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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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坤睡得正不安穩。

從翊坤宮回來,他渾身濕透的樣子,可把文青和劉中勤嚇了一跳,連忙問他去了哪裡,陸坤自然是不能說的,只推說沒有帶傘,只好淋著雨回來。

卻是這一場雨太大,將他從頭到腳澆了個遍,不生病是不可能的,半夜就開始發高燒,為此文青專門還去請梅太醫過來,喝了藥湯之後還是渾身冒冷汗,止不住發顫,他不想文青他們熬著,也就壓下病色,先讓他們回屋了。

他獨自睡在床上,渾身緊緊裹著厚重的被子,但不管怎麼裹,額頭滾燙如火,渾身卻寒冷得很,忽然間有誰開了門,他想起身看看,但實在是沒有力氣,漸漸合上了眼,輕輕問道:“誰?”

對方不答話,卻隨著腳步聲,飄來一股熟悉的清香。

陸坤霍然睜開眼,正對上錦玄的眼眸。

“你還好嗎?”錦玄坐在床頭執著油燈,看到他一眼不眨地看著自己,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似驚訝萬分,臉頰兩側卻是一片滾熱,不由伸手探他的額頭,竟才發現燙得厲害,絕不止是綺香所說的小風寒,“喝過藥了嗎?”

陸坤卻是驟然回神,立馬用被子捂住嘴巴,只露出一雙憔悴的眼睛,“殿下別過來,奴婢身上有病。”

“又不是死人的病,我不嫌棄。”錦玄想揭開被子,但是卻被陸坤捂得緊緊的,愣是拽不開,知道他是個死腦筋,忽然從床尾揭開被子,彎著腰就滑溜了進去,被子裡忽然多出一道暖呼呼的身子,陸坤起先一怔,萬萬沒想到錦玄會這麼做,隨即是震驚,要立馬推她出去,“殿下您不這樣這樣做。”

“你別趕我走。”錦玄卻是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肩膀,面對面的,陸坤不再是僅僅捂住嘴巴,還接著捂住了鼻子,就差眼睛了,但聽到她有些可憐的話兒,再也沒有動手,錦玄就緩緩伸出手,小心翼翼揭開幾乎全蓋著他臉的被子,“這樣會悶壞的,你總要喘喘氣。”

“除非殿下離開,要不然奴婢絕不放手。”陸坤聲音響起來悶悶的,還有些嘶啞,像是含了沙子一樣,有些難聽。

錦玄立馬轉過身,背對著他,無奈道:“不看著你,不對著你呼吸,這樣總可以了吧?”

陸坤看著她纖瘦的背影,黑夜沉沉,他的眼眸也忽然幽深,始終不說話,錦玄看他沒吱聲,想扭頭過來看看,可是又怕被他趕出去,就只能忍住沖動,自顧自說道:“你別不說話,不然我以為你會生氣了,其實沒什麼好生氣,你該高興才對我,要換做別人,管他是生是死,我都不在乎,這就說明我很看重你,知道嗎?所以你不要再趕我下去了,你要記住,我才是你的主子,怎麼能被你欺負呢?”

錦玄剛剛說完話,身後的人忽然擁上來,將她緊緊抱住,力道一時之大,錦玄險些沒叫出聲,可很快的體會到了這次擁抱裡的情緒,終於忍不住轉過身,卻是被陸坤低聲制止住,“別,這樣就好。”

錦玄只能一動不動,微微側過臉,想透過餘光瞥他幾眼,陸坤卻是始終把臉藏向枕頭裡,不讓呼吸噴灑在她身上絲毫,但他緊抱著她的雙臂,又有著不一般的力量和堅固。

這還是他頭一次這樣主動。

他一向是溫和的,溫溫吞吞的,甚至可以說是隱忍,這樣的性格,別人主動,他不拒絕就算好了,遇上他情不自禁,應該是真忍不住了。

這樣想著,錦玄就伸手搭了搭他的手,彷彿能安撫人心,陸坤靜靜地聽她說道:“每個人都會生病,這樣也好,把一切的不愉快通通忘掉。”

陸坤聽了這話,輕聲問道:“殿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糟心事?”

若是他沒生病,錦玄或許會跟他說說,但是他現在病得這般厲害,一點兒精神也沒有,哪裡忍心讓他費神,也就幾句話後含糊了過去,陸坤也沒有再問下去,一直以來,他一直盡心盡力當一個合格的奴才,雖然會主動過問主子的心事,但她不想說,也就不會多問。

這畢竟是主子的事,而他只是一個奴才罷了。

可是剛剛,連他自己都驚訝到了,錦玄大半夜會跑過來看他,還不介意他生病,主動擠在一個被窩裡,這樣的行動力,把陸坤一下子感動壞了,這才破天荒主動一次,抱著她的身體,彷彿能參與她人生中的喜怒哀樂,人生最美好的一刻不過如此。

但是錦玄不可能留在這裡一夜。

雖然他看出來錦玄有這個傾向,畢竟自己還得病,最後連哄帶騙把她“趕”走了,不過還是不放心,又親自起身披衣,跳著燈送她一段路,錦玄看他走路都帶喘,只讓他送到屋簷下,出了這以後獨自走回去了,又特別叮囑道,“白天我不方便來看你,晚上你等著我。”

陸坤聽這話哪裡覺得怪怪的,但看她的意思,顯然以後每天晚上都要過來,他心底自然是高興的,被渴望被溫暖的滋味,有朝一日居然是她所贈與,但陸坤沒有忘記是如今得了這一場病,皇後對他讓錦玄冒然淋雨的行為十分不滿,只怕往後一段時間,對他的印象都難改觀,東宮裡的人也會對他多緊盯一點。

僅剩的理智告訴他,該勸錦玄收心,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看到錦玄挑著燈回身對自己含笑揮別,心裡不自覺柔軟了一塊,只想著依她,都依她,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是被風寒燒壞了腦子嗎?

錦玄走後,陸坤還站在屋簷下,他抬頭望了望今夜的月色,忽然發現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