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江鐸湊上前,“你沒事吧?”
一語未了,看見她鼻血流了下來。
“你……你……”許亦歡又氣又痛,說不出話,一邊飆淚,一邊用手指他。
江鐸點頭:“我知道,算在我頭上。”他皺眉盯著她流到嘴唇的血:“走,先帶你去醫務室。”
許亦歡顫抖的手握成拳頭,咬牙切齒:“江、鐸,你給我記住!”
“記住了,記住了。”
……
許亦歡的鼻子痛了整整一個上午。
中午吃飯,江鐸去校外的餐館給她打了一碗豬肝,說是補血的,讓她多吃點兒。
豬肝她吃了,但氣還沒有消。
也不知是愧疚還是怕她回去告狀,晚上放學,江鐸竟然等在教室門口,雖然面無波瀾,但已然是服軟的舉動,難得難得,看著真叫人解氣。
許亦歡背上書包,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走過,徑直下樓。
江鐸眉頭微蹙,不聲不響,不緊不慢,跟在後頭。
也不知道跟著有什麼用,連句話也不會說,笨死了。
其實許亦歡這會兒已經沒那麼生氣了,但她拉不下面子主動和好,偏偏江鐸也一樣,於是兩人就這麼別扭地走著,一前一後,直到走出校門,發現孟嘉浩騎車等在路邊,遠遠看著他們。
許亦歡登時愣住,竟然忘了這一茬。
江鐸見她突然停下,順著視線望去:“你認識?”
她回過神:“關你什麼事?”
江鐸輕輕冷哼。
她感到莫名別扭,扯扯書包背帶,轉而走向孟嘉浩。
“你同學嗎?”孟嘉浩笑問。
“親戚。”許亦歡說:“不用管他。”
江鐸在後邊聽見又嗤一聲:“許亦歡,你媽要是知道你早戀,會不會把你吊起來打?”
她倒吸一口氣,回頭用力瞪去:“你別胡說八道。”
孟嘉浩有點兒尷尬,又覺得江鐸礙事,隨意掃他一眼,不予理會,只把頭盔遞給許亦歡:“走吧,我送你。”
“嗯。”她悶聲接過,見江鐸杵在那兒皮笑肉不笑的,心下煩躁,又發毛,怕他跟家裡告狀,正琢磨著要不要說點兒什麼,還沒張嘴,人卻轉身走了。
這麼拽?許亦歡暗自冷哼,決定不去管他,自顧扶著孟嘉浩的肩膀坐上後座。
車子發動,沿街燈前行,經過某人身旁,揚長而去。
江鐸視若無睹,面無表情上了公交,習慣性地走到後面,開啟窗,冷風清冽,吹散了許多不耐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