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就是絕情妝,此藥性烈陰毒,還沒有解藥!婉清,萬萬不可信他。”南宮琦在一旁急的不行。
安婉清一顆心砰砰的跳動,她突然害怕起來。
但是,相較於報仇,愛情對她而言,已不再重要。
父親就那樣無助的死在囚車裡,安府上下數百人葬身火海,以自己一人的能力,如何與惡勢力抗衡?
以自己的能力,能混進御錦軍督主府邸嗎?能輕易殺掉他嗎?
無數的問號在腦海迴盪,安婉清定了定心神,微微點了點頭,咬牙道:“血海深仇不報,婉清誓不罷休。在婉清心裡,只剩下復仇。”
“這……”南宮琦一臉擔心的看向安婉清。
安婉清扭頭看向南宮琦,四目相對下,衝他淡淡一笑,“公子千萬不要告訴我,短短一日,你便對我動了情。”
南宮琦眉頭皺起,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放蕩不羈慣了,見過的女人也無數,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子,的確讓他有種莫名的感覺。
“你不相信一見鍾情?”南宮琦忍不住開口。
“我信。但我對公子無意。”
南宮琦蹙眉愣住,一時啞然。
安婉清不再看他,扭頭看向藥穀子,“我心意已決。”
看向那雙黑白分明的星眸,藥穀子失神的輕嘆了一口氣,感慨道:“老頭子我活的快入土了,竟在晚年落葉歸根之時,遇到一個可以成全我毒心妝的姑娘……”
藥穀子有些激動,眼眶也變的溼潤,感慨萬千。
“等明日天亮放晴,便開始吧。”藥穀子道。
安婉清心裡像是壓著一塊石頭,憋的她喘不動氣。
整整一夜未眠,思緒有些混亂,她想了一晚上,終於找到理由說服了自己。繪妝成功最好不過,一旦失敗也無妨,變了樣貌至少可以躲避御錦軍的通緝。
葉碧妤同樣思緒混亂,她想,有個姑娘願意代替自己,自己便可以隱姓埋名放心大膽的去找喬郎,便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生活。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便放晴了。
萬里無雲,清新的空氣中還夾雜著泥土的氣息。
找了一處相對乾淨的地方,安婉清跟葉碧妤坐了下來,藥穀子從補丁揹包裡拿出他的繪妝筆跟瓶瓶罐罐,開始照著葉碧妤給安婉清畫毒心妝。
南宮琦一時無聊,蹙眉看了一眼安婉清,獨自一人走到破廟門口,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拿出插在腰間的紅穗玉笛,吹奏起來。
動聽的笛音,給寂靜的破廟增添了靈動的妙律……
安婉清覺得臉頰先是絲絲清涼,後又有種緊緻的感覺,嗅著淡淡的藥草香,微微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聽著悅耳的笛音,想著自己的心事。
聽到悅耳的笛音,葉碧妤也閉上了雙眸,藥穀子專心致志的照著她的樣貌在安婉清的臉上繪著毒心妝。
毒心妝繪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藥穀子老頭停下了手中的繪筆,又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等藥妝水完全與安婉清的麵皮融合,藥穀子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擼著鬍鬚道:“可以睜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