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早已命人備好了飯菜,安婉清與南宮琦有些疲倦,案子毫無進展,二人心情也不太好,簡單吃了幾口,便各自回了房。
安婉清走進客房關上了門,坐在銅鏡前想著案情。
一碗水,一顆膽髒,一行血字,這三個疑點未解,案件便撲朔迷離,根本無從著手。
這週二公子有膽病,而他的膽髒又被挖了出來,這之間會不會有聯絡?好不容易發現濟世藥堂這個線索,卻也斷了。
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差錯?
常人都是右手拿刀用力,而兇手卻是左手拿刀,自然是個左撇子。而兇手一刀刺中膽髒,分毫不差,定然對人體內部非常熟悉,除了擅長驗屍的仵作,便是救病行醫的大夫。
究竟哪裡不對?
安婉清託著下巴沉思,思緒有些混亂,想著想著,腦海中不由的閃過燕擎玉將她拉入懷中,對她輕薄無禮的場景,臉頰瞬間漲紅,一顆心猛地跳動了一下。本能的一拳頭砸到了桌子上,攥拳咬牙。
“該死!燕擎玉,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看向銅鏡中的面孔,安婉清猛地站了起來,竟無半點睡意,煩躁之下,獨自一個人走出了客房。
沿著客房外的迴廊閒走了一圈,安婉清突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腳步在燕擎玉門前戛然而止。
安婉清扭頭看向已經熄燈的燕擎玉的客房。
一個念頭在腦海中徘徊,眼下正是刺殺燕擎玉的絕佳時機。
安婉清警覺的環顧一下四周,見沒人,躡手躡腳推開了客房的門,復又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從袖口裡拿出匕首,慢慢往床邊靠近。
燕擎玉,你殺我安府滿門,今晚,我便讓你血債血償。
來到床邊,安婉清定了定心神,猛地舉起匕首照著床上之人刺了過去,誰知,燕擎玉一把攥住她握著匕首的手腕,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半夜三更不睡覺,是想與本督床帳承歡嗎?”燕擎玉瞳孔陷了陷,冷聲一字一吐道:“葉二小姐。”
安婉清還未回過神來,便已被燕擎玉按倒在床上。
燕擎玉不知從床上何處摸出一個小鐵球,隨手往桌上的燭臺一擲,客房內瞬間燭火通明。
突來的光亮閃了一下眼睛,安婉清反應過來,看向近在咫尺,將自己壓在身下的人,整個人又羞又惱,“燕擎玉,你無恥,快放開我。”
突然想到了什麼,安婉清只覺後背生寒,猛地瞪大了眼珠子,“你剛才叫我什麼?”
燕擎玉冷笑了一聲,“難道沒人告訴你,本督這雙眼睛過目不忘嗎?葉二小姐。”
“也就是說,督主從我一踏進週二公子的房間,便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
“自然。”
安婉清一顆心砰砰直跳,瞪著驚恐的星眸目不轉睛的看向燕擎玉。
她沒想到,他從上次醉香樓一面之後,竟記住了自己。
“這雙眼睛……”燕擎玉出神的看向安婉清那雙明亮的大眼,腦海中突然浮現畫像中的少女,失神自語,“真的太像了。”
安婉清一愣,趁他走神,猛地一把推開他,打了兩招之後,剛要逃離,誰知,燕擎玉迅速追上,一把將她推到牆邊,一隻胳膊撐著牆,逼視著她的雙眸,冷聲道:“說,你究竟是誰?”
被他直勾勾的盯著看,安婉清只覺頭皮有些發麻,竟不敢跟他直視,一顆心跳的厲害,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跳的這般厲害,不由的捂住了胸口。
“說,你究竟是誰?”燕擎玉聲音提高了三分,大抵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