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清低頭看向躺在地上的趙義隴,微微皺眉,葉碧娟說的沒錯,趙二公子確實儀表堂堂,可惜天妒才俊。
趙少暢也曾說過,他二哥賢孝,最得國舅爺器重。
“單從表面看,確實像中毒,不過還需等仵作檢驗之後再下結論。”安婉清謹慎道。
“若真是中毒,整個房間,唯一讓本督懷疑的,便是這碗雞湯。”燕擎玉蹙眉道。
安婉清看向放在桌子上的雞湯,雞湯濺髒了桌面,旁邊零散著一堆快凋零的黃『色』花朵,有幾片綠葉沾在了雞湯碗裡。
“桌子顯然有晃動過的痕跡,怕是趙二公子難受之時撞到桌子,雞湯濺了出來,花瓶翻倒,枝葉掉進碗裡……”安婉清微微皺眉。
“主子,京郊府尹鍾大人到了。”莫亭走進客房,低頭道。
燕擎玉轉身,便見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幫官差急匆匆走進了後院,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仵作挎著木箱跟在後面。
顯而易見,走在前面,身穿官府的中年男人便是京郊府尹。
“見過燕督主。”京郊府尹鍾崗走進客房,低頭衝燕擎玉恭敬道。
京郊府尹不比京兆府尹,並不認識燕擎玉,察言觀『色』,自然也是能夠一眼看出誰是大名鼎鼎的燕督主。
“大人來的正好,馬上命仵作為趙二公子驗屍。”燕擎玉冷聲道。
“是。”京郊府尹急忙吩咐仵作驗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誰也不想在自己的地盤上出現人命案子,而且還是發生在遠近聞名、人流湧動的寶華寺,剛才還聽聞死者來頭不小,是祥國公府的二公子,京郊府尹的心裡,像是吃了蒼蠅屎似的,不求有功,只求快點破案別惹麻煩便是。
燕擎玉皺眉看向年紀輕輕的仵作,“驗屍多少年了?”
“回督主,小人原是一直跟著師父打下手的,師父半年前病逝,小人便繼承了師父的本行。”年輕仵作恭敬的回道。
“可要檢查仔細了。”
“小的明白。”年輕仵作認真道。
“督主放心,他師傅可是跟了臣幾十年的老仵作了,從未出過茬子,調教出來的徒弟,差不了。”鍾崗道。
燕擎玉點了點頭。
仵作檢查了一番,低頭恭敬道:“回督主,死者兩眼凸瞪,嘴唇破裂且發黑,身上再無其他異常痕跡,是中毒的跡象,與砒霜之毒相似。死者死於昨晚戌時。”
“果真是中毒。”燕擎玉皺眉,似是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放在桌上的雞湯,“驗一下這碗雞湯。”
“是。”仵作從木箱中取出銀針,走到桌子旁邊,將碗上的花枝拿到一旁,復又將銀針『插』入盛有半碗雞湯的碗裡,停了一會兒,慢慢取出銀針。
見狀,眾人臉『色』微變,只見銀針一端呈現黑『色』。
“回督主,這碗雞湯有毒。”仵作低頭回道。
“不可能……”葉碧娟驚的瞠目結舌。雞湯怎麼可能有毒?
“小姐。”葒兒同樣嚇了一跳。
“問題果真出在雞湯上。”燕擎玉皺眉,扭頭看向站在一旁哭泣的蘇茉寧,冷聲問道:“這碗雞湯,是怎麼一回事?”
蘇茉寧一愣,急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昨日我去後山採摘花枝,回來便累的不輕,當時表哥並不在房中,我將花枝放下便去休息了。”
“何人可以作證?”鍾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