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小姐與你可是親姐妹,你怎就與她不熟?”燕擎玉淡笑一聲。
安婉清一愣,急忙回道:“我雖與三妹自小生活在一起,但她一向瞧不上我這庶出姐姐,平日裡聊不上幾句話,她的事情,從不與我說。”
“你又如何看待此事?”燕擎玉反問道。
“或許真如督主所言,三妹與趙二公子私下裡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過節,也未可知。”安婉清若有所思道。
“倒也不算冤枉她,畢竟人證物證俱,再加趙二公子親自刻下的字,也算是鐵證如山了。”燕擎玉道。
安婉清微微點了點頭,皺眉道:“斷案講究的是證據,證據確鑿之下,怕是無力迴天了。只是,三妹說她離開趙二公子的客房時,不輕易間回頭看到了一個人,不知究竟是她的錯覺,還是她在說謊……”
“假定她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與趙二公子拼死寫下的‘葉’字自相矛盾。若兇手不是葉三小姐,趙二公子為何在桌腿上刻個‘葉’字?總不會是愛慕葉三小姐,至死不望吧?若是如此,又怎會趕葉三小姐走?豈不是更矛盾?”燕擎玉反問道。
“督主的意思是,三妹在說謊。”安婉清看向燕擎玉,隨即想了想,皺眉道:“也是,趙二公子刻下的字足以昭然若揭了。”
“當時不是還有人證嗎?兩個人證都說自葉三小姐離開之後再無其他人進出過趙二公子的客房,總不會兩個人一起作偽證吧?鍾崗派人詢問過,這兩名書生皆是科考秀才,二人剛認識不久,也只是談詩論畫的情誼,不存在一起作偽證的嫌疑。”燕擎玉道。
“這麼說,兇手是三妹鐵證如山了。”安婉清皺眉道。
“至於葉三小姐為何毒害趙二公子,怕是隻有葉三小姐清楚了,看她的樣子,自然也是咬定自己與趙二公子無冤無仇,這是她唯一可以用胡攪蠻纏不認罪的法子了。”燕擎玉冷聲道。
安婉清突然想到了什麼,瞳孔放大,抬頭看向燕擎玉,“有沒有一種可能,會不會兇手拿著趙二公子的手指在桌腿上刻的字,為了嫁禍給三妹。”
“這個疑點,本督也想過。”燕擎玉看向安婉清,認真道:“屍體有掙扎過的痕跡,顯然不是死後被兇手拿著手指故意刻下的。再者說來,趙二公子死於戌時,這個時間段,根本沒有人進出過趙二公子的客房。”
“也就是說,兇手是三妹無疑了。”安婉清輕嘆了一口氣,“一個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一個是英俊瀟灑的才俊,怎就……”
“中間怕是有我們不知道的故事吧。”
“也許吧。”安婉清想,大抵是葉碧娟與趙二公子之間有什麼眾人不知道的恩怨,使得葉碧娟非殺趙二公子才能洩憤。
“你沒有派人通知葉丞相?”燕擎玉看向安婉清,隨意的問道。
“鍾大人只是依法辦案帶走了三妹,但案子牽扯太大,鍾大人自然是把案子交到京兆府尹,怕是父親很快便能聽到訊息,沒必要通知他老人家再趕到這邊來。”安婉清道。
“也是,來回折騰倒是多此一舉。”燕擎玉微微點頭。
“爺爺,你快看,那兩個人站在山間,好像畫中的仙子。”一名孩童的聲音在山間不遠處響起。
安婉清與燕擎玉聞聲,轉身看向身後,便見一位五六歲的孩童活蹦亂跳的在山間跑著。
“阿虎,快把藥材放爺爺的籮筐裡,別到處跑,小心腳滑,摔著你。”老大爺一臉慈祥的衝小孫子笑道。
“大爺,您籮筐裡這些都是藥材啊?”安婉清走近老大爺,驚奇道。
“可不是,姑娘不知道,這碧雲山不僅人氣旺,更是我們鎮上一大寶山,滿山遍野,到處都是野藥材,採摘一些拿到鎮上賣,還可以換點錢花。”老大爺得意洋洋的笑道。
“看,這是山椒,這是野人參,這是三七……”老大爺一時興起,放下籮筐,從裡面拿出幾味藥材,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