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督主心狠手辣,倒是沒想到,還沒有徹底喪盡天良,也不枉宸妃娘娘撫養過督主。”
“譏諷本督的話最好少說。”
安婉清低下了頭。
“你又是如何知曉這七色海棠不可遇到黑珍珠粉末?”燕擎玉奇道。
“碧妤學武之時,偶然聽師父提及過。”安婉清簡單回道。
燕擎玉看了她一眼,便閃了出去。
翌日,燕擎玉等靖安帝上完早朝,便直接去了龍寢殿等候。
“擎玉啊,快過來坐下。”靖安帝衝站在殿內的燕擎玉招了一下手,“難得你過來陪朕說說話。”
燕擎玉抬眸看了一眼靖安帝,低頭道:“臣有事要與陛下說。”
靖安帝面色微變,有些失望之色在眼中閃過,“朕就知道,你若無事也從不會過來,說吧。”
燕擎玉將站在一旁的小太監拉到面前,只見小太監雙手捧著托盤,托盤用一塊黑布遮蓋著。
靖安帝有些奇怪,不知道黑布下面放了什麼,“這是?”
燕擎玉一把將黑布掀開,一盆七色海棠與一盒黑珍珠粉末立在托盤之上。
“七色海棠?”靖安帝一愣,瞥了一眼七色海棠,復又指著胭脂盒問道:“這又是什麼?”
燕擎玉單膝跪了下來,“回陛下,胭脂盒裡裝的乃是畔蜀國向我朝進貢的黑珍珠粉末。”
“擎玉這是何意?”靖安帝有些奇怪。
“回陛下,這七色海棠與黑珍珠粉末皆是無毒之物,二者本身都無毒,但是,倘若兩者接觸,時日已久,便會使人慢性中毒。”燕擎玉低頭道。
“朕記得這盤七色海棠,宸妃素日裡最喜歡的……”說到這裡,靖安帝一愣,“你今日前來,難道宸妃……”
燕擎玉點了點頭,“回陛下,這盒黑珍珠粉末,也是臣在宸妃宮裡發現的,想來宸妃娘娘突然嘔血的緣由就是七色海棠與黑珍珠粉末的慢性中毒。而這盒黑珍珠粉末乃是畔蜀國貢品,是由皇后親自賞賜給宸妃娘娘的。”
靖安帝站了起來,“你是指皇后?”
“臣確有此意。”燕擎玉毫不避諱。
靖安帝若有所思,意味深長的看向燕擎玉,“你又怎知皇后乃是特意贈送給宸妃的?”
“七色海棠與黑珍珠粉末乃是慢性之毒,一年半載根本不會使人有任何不良之症,宸妃已經開始嘔血,顯然接觸兩者時日已久,在來龍寢殿之前,臣特意查過畔蜀國的進貢檔案,畔蜀國從八年前便開始向我朝進貢黑珍珠粉末,但因黑珍珠稀有難得,每年只產一瓶,而這僅有的一瓶,皇后都賞賜到了宸妃宮裡,這八年來,從未斷過,臣不相信這只是意外。”
“皇后又是因何知曉這兩者之間的奧妙?”
燕擎玉一愣,撇頭淡笑道:“皇后因何知曉,臣不知道。但是,倘若陛下顧及皇室顏面,不肯處置皇后,那臣也沒辦法。畢竟,皇后大可以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而臣也沒有鐵證如山的實錘,有的,也不過只是揣測。”
靖安帝揹著手看向跪在地上的燕擎玉,瞳孔陷的有些深,“皇后雖不是朕的結髮之妻,卻也是陪著朕走了大半輩子的人……”
“那宸妃呢?”燕擎玉抬起頭,有些怒色的看向靖安帝。
“宸妃在這後宮之中一向與世無爭,她出身文學世家,是當年出了名的才女,性子清高冷淡,與其他後宮嬪妃確實不同,朕自問待她不薄,也對她放心的下。這也是為什麼,朕會將琦兒與你一同交於宸妃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