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務府忙著蕭宸妃的葬禮,選秀之日自然是往後推遲。
選秀推遲,戶部侍郎陸境有了一絲喘氣的機會。
這幾日,他一直尋思著,能否聯合一幫老臣極其親王,說服靖安帝取消三年一度的選秀。
在陸境看來,靖安帝已過半百,不再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縱使有情慾,後宮還有佳麗三千,何必再勞民傷財?
最關鍵的是,耗費大量財力從各地選來的百千秀女,靖安帝也就看上一兩個,看上一兩個也就罷了,只能說明陛下眼光獨特,可重點是,陸境三年內不準回京,這件事實在是讓陸境苦惱。
靖安帝身子硬朗康健,照這樣下去,陸境都擔心自己會半路上死在異鄉。
他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妾兒女,整日背井離家搜尋女人,這叫什麼事?
十年寒窗苦讀考取的功名,本以為可以報效朝廷,哪層想,整日搞這麼一個差事,他心裡鬱悶呢。
可他還不能向靖安帝推舉旁人接替他的差事,因為自從十八年前靖安帝讓他看了那副畫像之後,便千叮萬囑此事不可告知旁人。
既然不能告知旁人,他自然是不能向靖安帝推舉旁人接替他。
如今遇上蕭宸妃葬禮,選秀之期推遲,也就意味著他可以在京多待一段時日,這些日子與妻妾兒女團圓說笑,已經快半百的陸境,對靖安帝的怨言越來越深,他實在是不想離京了。
…
原本一直不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二王爺南宮詠,今日也出現在了蕭宸妃的葬禮上,蕭宸妃乃是一品正妃,一宮主位,晚輩們無故是不能缺席葬禮的。
安婉清還是頭一次見到南宮詠,大抵是整日悶在府邸的緣故,南宮詠整個人面色有些泛白,看起來有些抑鬱與消沉。
因為自幼右腳腳後跟比左腳腳後跟矮上一塊,因此走起路來一高一低,正因為這個缺陷,南宮詠一向自卑,縱使他走的再慢,穿的衣袍再長,依舊是遮不住這個缺陷。
“二哥,許久未見了。”南宮琦走近南宮詠,笑道。
“琦兒長高了不少。”南宮詠摸向南宮琦的臉頰,微微開口笑道。
“二哥,你以後別總悶在府邸,經常出府走動一下,沒人敢說什麼的。”南宮琦好言相勸道。
南宮詠臉色微變,點了點頭。
“咳咳…”南宮鈺輕咳一聲,將南宮琦拉到身後,衝南宮詠笑道:“看來,七弟這小子是想二哥了。”
南宮詠點點頭,並沒有接話。
南宮鈺轉身瞪了南宮琦一眼。你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笨。
南宮琦撅噘嘴,跟在南宮鈺的身後站在了旁邊。
三哥,小弟又沒有旁的意思,二哥他就是心胸狹窄,想多了。
“太子爺到。”守在華經殿外面的太監高喊了一聲。
蕭宸妃的葬禮,靖安帝沒有來,交給了太子南宮陌全權負責。
“幾位兄弟都在呢。”南宮陌邁進華經殿,掃視了一眼殿內眾人,目光在南宮詠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眾人急忙單膝下跪行禮,“見過太子爺。”
看向跪在面前的眾人,南宮陌揹著手,在心裡冷笑起來,縱使你們瞧不起本太子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跪在本太子面前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