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寢殿內,靖安帝拿著一本史冊坐於軟榻上翻讀著,王瞻站在一旁眯著眼假寐。
靖安帝翻看了幾頁史書,有些心神不寧,將書冊放到御案上,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王瞻,“朕有段日子沒瞧見擎玉了?他人今日在宮裡當差嗎?”
王瞻睜開假寐的眸子,低頭恭敬的回道:“回陛下,小督主每日都在宮裡當差啊。”
“他在躲著朕?”靖安帝眉頭一挑,詢問似的看向王瞻。
王瞻嘴角咧了咧,心道,可不是嗎?自從上次您龍顏大怒打了小督主一耳光,奴才近日都沒怎麼見過小督主。
不過話又說回來,小督主以前不也是無召從不主動來龍寢殿嗎?與以前也沒什麼兩樣啊?
看樣子,陛下是心有愧疚,卻又放不下龍威,難以開口。
見王瞻低頭沉默,靖安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眉頭蹙了起來,當時在氣頭上,事後回想起來,確實心疼不已。
“朕是不該打他,可朕畢竟是天子,朕總不能主動跟他道歉。”靖安帝無奈的搖了搖頭,撫著額頭道:“這孩子,他就不會主動跟朕低頭嗎?”
說到這裡,靖安帝復又冷哼一聲,“活該朕打他!旁人阻止朕也就罷了,連他也……”
“陛下放寬心,小督主不會因為上次之事對陛下有怨言的。”王瞻低頭道。
“他今日不是在宮中當值嗎?你把他給朕宣來。”靖安帝命令道。
“是,老奴這就去。”王瞻點頭,急忙退了出去。
燕擎玉在宮中當值,巡視了一圈,安排了一下,本欲出宮,卻見王瞻急匆匆跑了過來。
“小督主,陛下有請。”王瞻低頭道。
“可有何事?”燕擎玉揹著手,眉宇間盡顯不耐煩之色,靖安帝每次傳召他,向來都是無事的時候多於有事。
王瞻抬眸瞧了一眼燕擎玉冰冷的臉頰,小心翼翼的道:“小督主總要給陛下一個臺階下,雖說上次陛下一怒之下打了小督主,可畢竟事出有因,這若是換成旁人,可不是捱打這麼簡單了。”
燕擎玉一愣,對於上次之事,因為不在乎,他早已忘記,他從未奢求過靖安帝會真的毫無目的的寵愛他,所以,縱使捱打,也在他心中蕩不起半絲漣漪。
“小督主,請吧。”見燕擎玉沉默,王瞻低聲提醒了一句。
燕擎玉回過神來,扭頭看向王瞻,原本是不在意的,如今卻是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王總管,本督可否斗膽問一句,那畫中的女子,究竟與陛下是何關係?以至於十八年過去了,陛下還對她念念不忘?”
王瞻抬眸瞧了一眼燕擎玉,急忙低下了頭,咧嘴道:“小督主還是莫要為難老奴了。”
燕擎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便不再多言,揹著手往龍寢殿而去。
踏進龍寢殿,還未等燕擎玉行禮,靖安帝急忙衝他招手,“擎玉來了,快坐朕身邊來。”
燕擎玉一愣,急忙低頭道:“臣不敢。”
靖安帝臉色微怒,冷哼道:“朕讓你過來,你便過來!”
燕擎玉硬著頭皮走到軟榻旁邊坐了下來,低頭道:“陛下突然傳召臣,不知所謂何事?”
看向燕擎玉那張白皙如玉的臉頰,靖安帝有些恍惚失神,慢慢伸手摸向他。
燕擎玉一向不喜歡旁人碰他,一顆心砰砰直跳,本能的有些躲閃。
見他排斥,靖安帝心口一緊,蒼勁的大手停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