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擎玉閒庭信步般邁步在街道上,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安婉清皺起了眉頭,“一朝四品知府一年怕也沒有多少俸祿吧,可這知府家的公子渾身錦衣棉緞,所佩飾物非金即銀,如此奢靡,錢是哪來的?”
燕擎玉淡笑一聲,反問道:“你覺得呢?”
安婉清意味深長的輕嘆了一聲,“哎,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所謂天高皇帝遠,越是這些地方官員,越是容易出現貪官汙吏,反而是離京城較近的官員,看似他們位高權重,實則吃的也不過是足以養家餬口的朝廷俸祿。”燕擎玉不鹹不淡的道。
“陛下治國嚴明,眼皮子底下自然容不下貪官汙吏,縱使有落網之魚,也只是背地裡收受賄賂,又怎敢明目張膽?反倒是這些遠離京城的小官,自以為是的猖狂,以為自己攀上了京城的靠山,便足以高枕無憂,卻不知,天理昭昭,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安婉清道。
“倒也不是所有的地方官員都如劉守珉這般猖狂,比如咱們途經霖城之時,見過的王知府,他便是出了名的清官。”燕擎玉不鹹不淡的道。
“同為父母官,為何差距就這般大,同為父母官的公子,王公子一表人才,彬彬有禮,而這劉公子,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安婉清皺眉道。
燕擎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向她,帶著一絲詼諧的語氣,“不過還真讓你給說對了,遇到本督,也算他們倒黴。”
四目相對,看向那雙明亮的炯炯有神的大眼,安婉清只覺一顆心砰砰直跳,急忙撇開了目光,看似打趣道:“若不是親眼所見,在下斷然不會相信,平日裡囂張跋扈比劉公子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燕督主,還有一顆心繫百姓之心。”
“你拿本督跟他比?”燕擎玉瞠目結舌,瞪著大眼看向她。
安婉清故作茫然無知的聳了聳肩。
見她一副裝無辜的樣子,燕擎玉嘴角抽了抽,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安婉清故作無事般繼續往前走去。
燕擎玉回過神來,急忙跟上她,輕哼道:“原來本督在你眼中,竟如同劉錫那個蠢貨一般?”
安婉清一陣好笑,“自然不是,劉錫怎比得上燕督主,可謂望塵莫及。”
“呵!”燕擎玉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怎麼本督聽你說這話,半點都不覺得高興?”
“督主平日裡是囂張跋扈,至少不會強搶民女,比劉錫強多了。”安婉清一臉認真的道。
燕擎玉無奈的撫著額頭,哭笑不得道:“可以換個話題了。”
“督主覺得,劉知府會向朝廷自請辭官嗎?”安婉清扭頭看向他,一臉認真的問道。
“那你覺得呢?”燕擎玉反問道。
“像他這般讓百姓怨聲載道的官員,還是早些罷官的好,只是,過慣了衣食無憂的宦官日子,又怎會輕易放下權勢?”安婉清道。
“可他知道,本督是他官運道路上的攔路虎,要想官運暢通,唯一的法子,便是除掉本督。”燕擎玉揹著手,邊走邊道。
安婉清點了點頭,“督主有公事在身,自然不便與他過多計較拖延時間,督主讓他自行辭官,看似是給他一次機會,實則也不過是緩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