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也曾好奇,便暗地裡派人調查,這柳大人確實在私下招兵買馬,培養自己的人,下官揹著他收集了一些證據,只是這柳大人是三王爺的人,下官在京中無人,更不敢貿然揭發此事,況且三王爺在朝中耳目眾多,下官沒辦法,只得苟延殘喘,任他宰割。”寧業波無奈的嘆氣搖頭。
寧夫人爬到燕擎玉面前,拼命磕頭道:“大人,我家老爺也是被逼無奈,求大人開恩饒過老爺吧,都是那滬城守將柳大人,若不是他,老爺也不會違背天良,做出這等事情,若不是他,小兒寧茗也不會一生下來便痴呆……”
說到傷心處,寧夫人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繼續道:“六年前,錚兒在滬城鬧事打死了人,被柳大人扣押,從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錚兒。錚兒出事那一年,我剛好懷著茗兒,由於悲痛心情不佳,時常做噩夢,精神更是恍惚不已,才導致茗兒一出生便不比其他健康孩子……”
“往年的賑災糧,下官已經如數押送到了滬城,這也是為什麼,大人在寧北找不到大批賑災糧的原因。”寧業波悔恨不已,捶著心口道。
燕擎玉眉頭蹙的有些緊,冷聲衝墨秋與莫亭道:“先將災民家眷送回寺廟,連夜查辦此事,寫好公文,務必兩日內結案。另外,派人通知馬倥,馬上緝拿柳林傑,徹查招兵買馬之事!”
“是,屬下明白。”墨秋與莫亭急忙點頭。
“寧知府,跟我們走吧。”墨秋道。
寧業波悲痛的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他自知罪孽深重,已經無力迴天,自然沒必要再去保柳林傑,只能全力配合徹查。
眾人在寧北又多停留了兩三日,案子徹底了結,寧業波也依法被查辦,賑災糧也順利送到了百姓的手中。
燕擎玉吩咐王訥暫且監管寧北城,等候朝廷新任官員前來報道,並命吉建留下來監督固堤的修建,直到完工方能返回。
眾人啟程返京……
“督主為何選擇讓吉建留下來監督固堤的修建?而不選擇旁人?”安婉清扭頭看向坐在白色駿馬之上的燕擎玉,小聲問道。
“我們來寧業的路上,要麼是飯菜被下毒,要麼是行蹤被暴露,楊坤與吉建二人,不知哪個背叛了本督,本督有意拆散二人,讓吉建待在寧北,倘若回京的途中一切順利,自也說明不了什麼,若是再次行蹤暴露遇到埋伏,那自然便是跟在本督身邊的楊坤所為了。”燕擎玉不鹹不淡的道。
安婉清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那也未必啊!
見她沉默不語,燕擎玉一愣,扭頭看向她,冷笑了一聲,輕佻道:“只是本督好奇,你倒是安分了不少,莫不是數日的相處之下,你已經愛上了本督,所以捨不得下手了?”
“你……”安婉清怒眸圓睜,惱羞成怒的瞪向他。
“這般生氣?臉都紅了,難不成讓本督說對了?愛上本督了?”燕擎玉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痞子樣,衝她眨眼道。
對上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安婉清只覺一顆心突然絞痛了一下,忍不住捂住心口,臉色慘白的厲害。
燕擎玉瞳孔放大,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你到底怎麼了?臉色怎麼如此慘白?剛才還好好的。”
安婉清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定了定心神,急忙搖頭道:“我沒事,可能是水土不服,所以有些胸悶吧。還有,督主莫要再開玩笑,小女子哪敢對督主動手。”
“呵!”燕擎玉無語的撫了一下額頭,搖頭道:“罷了,本督也不跟你計較,本督倒要看看,你唱的是哪出戏。”
安婉清扭頭看他一眼,故意放慢了馬速,與他拉開距離。
你告訴我,要相信真相,唯有真相最具有說服力,我選擇收手,可我該如何知道安府滿門遇害的真相?
真相里的兇手,會是你嗎?
你在真相里,又充當著什麼角色?
“主子,空氣有些悶呢,怕是快要下雨了。”莫亭抬頭望了望天,衝行駛在最前面的燕擎玉道。
“前面不遠處有座荒廢的破廟。”燕擎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