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擎玉與安婉清在回京的途中,便耳聞了一件轟動全國的訊息,此訊息的傳播之快,完全不亞於靖安帝當日風光冊封雪貴妃之時,那便是快到不惑之年的太子爺被廢黜關押。
趕了幾天的路,來到臨京的城鎮,二人找了一處落腳之地,在一間普通的茶館裡坐了下來,隨便點了幾樣小菜。
“喂,你們聽說了沒,太子爺被陛下廢了。”坐在一旁飯桌上的男子衝坐在他對面的幾名書生打扮的人說道。
聽到對面飯桌的人說的話,燕擎玉與安婉清一愣,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皆是一驚。
太子爺被廢黜了?
雖說陛下對南宮陌的不滿越來越強烈,可一直沒有廢黜他太子的想法,當日我們離京之時,南宮陌還被關在東宮思過,如今一兩個月的功夫,竟然被陛下給廢黜了?
“以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爺,高高在上,是何等風光,可是如今呢,連個普通王爺都不如,聽說不僅被廢黜,還被革除了皇籍呢。而且我還聽說,這廢太子好像被囚禁在了皇宗府呢。”穿藍衣服的書生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堂堂太子爺竟有一天淪落到階下囚的境地?不僅被廢黜,還一輩子被關押在皇宗府,皇家果真無情呢。”灰衣書生道。
“這廢太子也真夠作死的,當了二三十年的太子,你說他安分守己多好,非要瞎折騰,若是再等上幾年,這天下不就是他的了?只能怨他自己,聽說他幹了很多缺德事呢,販賣假鹽,收受賄賂,私下裡結黨營私,陛下又怎會不惱怒?”藍衣書生道。
“依我看,這廢太子的儲君之位本就岌岌可危,他自個兒又亂出么蛾子,不被廢黜才怪呢,本就是遲早的事。”對面桌子上喝茶的中年男人插嘴道。
幾名書生扭頭看向他。
“此話怎講?”藍衣男子道。
“你們想想,如今的朝堂可是立場分明的很,三王爺,五王爺還有其他幾位王爺,哪個不希望廢太子早點倒臺?廢太子孤立無援,一個人怎能鬥得過旁人?”中年男人道。
“不過說起來,也怨不得旁人,這廢太子本就該廢。”
“對,先是因為私賣假鹽被陛下關在東宮,如今又冒出各種大大小小的罪名來,陛下一怒之下,不廢他才怪呢。”
“我有個親戚住在京城,昨個來我家探親,聽她說,這廢太子因為假鹽一案,被陛下關在東宮,這個時候,其他王爺又怎能坐得住,肯定聯起手來對廢太子踩上一腳,好像三王爺搜出了廢太子的一些罪證,恰巧這個節骨眼上,遠在晉城的馬將軍突然又給陛下上奏了一本關於廢太子的啟奏,陛下盛怒之下,便將廢太子關押進了皇宗府。”另一張飯桌上的男子道。
安婉清與燕擎玉聽到這裡,再次對視一眼,復又低頭繼續吃飯。
“沒想到這馬將軍動作還挺快。不過,這太子爺本就是咎由自取,廢了也罷。”安婉清嘟嘴小聲道。
“陛下能下定決心廢黜太子,想來陛下對這南宮陌,是真的徹底惱怒了。”燕擎玉不鹹不淡的道。
“樹倒眾人推,上次太子爺被關,其他幾位王爺自然趁熱打鐵,趁機再踩上他一腳,各種打壓之下,曾經高高在上的太子爺,是徹底被擊垮了……”說到這裡,安婉清輕嘆了一聲,微微搖頭道:“只是,終生被囚禁在皇宗府……天家果真無情……”
“陛下若是有情,那本督才覺得奇怪呢。”燕擎玉嘴角勾著一抹悽楚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