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窗戶。”安婉清站起身,衝吉建道了一句,快步來到窗戶旁,剛要開啟木窗,卻聽吉建勸慰道:“安姑娘,你快趁熱把湯藥喝了吧,大夫說了,你近日憂慮過多,胎象不太平穩。”
安婉清猛然一驚,扭頭看向他,“你說什麼?”
“安姑娘,你趁熱把湯藥喝了,若是胎兒有個三長兩短,屬下也對不起督主啊。”吉建道。
安婉清鳳眸圓睜的愣在了原地,驚的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什麼胎兒?”
吉建一愣,驚了一跳,咧嘴打量著她,“難道安姑娘不知道?大夫剛才把脈,說是姑娘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安婉清瞪著大眼愣在了原地。
“姑娘?”吉建蹙眉看向她,一臉焦急擔憂。
安婉清有些失神,情不自禁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竟不知是喜還是憂。
她沒想到,那日為了給燕擎玉解蝶情香之毒,在崇佛殿裡與他雲雨一番之後,不僅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心妝,竟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安姑娘,大夫說了,您身子有些虛弱,不可太過疲勞多慮,要多加休養,否則對胎兒不好,您快趁熱把湯藥喝了,等屬下帶您出去尋個安全的地方,屬下把您安頓好,一個人去打探督主的訊息便是。”吉建認真道。
“不!”誰知,安婉清卻是搖了搖頭,“這個孩子不能留。”
吉建一驚,“為何?”
安婉清有些心痛的搖了搖頭,摸向還平平如常的小腹,咬著嘴唇一時不知所措。
“安姑娘,屬下知道,這孩子一定是我們督主的,求姑娘為督主留下這個孩子吧。”吉建跪了下來,懇求道。
“我要救督主,這個孩子不方便。”安婉清看向他,含淚一字一吐道,每個字都讓她心痛不已。
倘若是平時,她一定驚喜萬分,可是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
“安姑娘安心養胎,督主的事情,交給屬下便是。”吉建道。
“不,眼下多一個人的力量,便多一倍的希望。”安婉清決絕道。
“倘若你為了救督主,傷害了督主的孩子,督主一定會傷心的。”吉建道。
安婉清捂著隱隱作痛的心口,一時間沒了主意,這也是她的骨肉,她何嘗不想留下這個孩子,可是,眼下的局勢,她懷著身孕,根本不方便行動。
吉建跪在冰冷的地上,抬眸看向她,揪心道:“安姑娘,屬下說句不中聽的話,眼下兄弟們全都葬身燕督府,督主又杳無音信,怕是凶多吉少,倘若督主真的有事,至少,給督主留個後吧……”
安婉清心口猛然如針扎,踉蹌了一步,低頭摸向自己的小腹,終是含淚點了點頭,“拿藥來。”
“好。”吉建心裡一陣激動,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急忙站起身給她端藥。
安婉清大口大口的將苦澀的湯藥灌了下去,努力平息了一下心情。
孩子,你別怪孃親心狠,眼下孃親也只能先顧及你爹了,你可一定要堅強,一定要陪著孃親挺過難關。
“安姑娘,我們走吧。”吉建道。
安婉清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走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