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御錦軍瞪了吉建一眼,啃著食肉,帶著手下囂張的往前走去。
見他們走遠,安婉清快步來到吉建面前,將他扶了起來,“究竟怎麼一回事?好端端,他們為何欺負你?”
“那人是馬崗,巴結了新任的劉督主,頂替了我的位子,便一直看我不順眼,如今的御錦軍詔獄被這些人搞得烏煙瘴氣……”抱怨到這裡,吉建猛然一驚,扭頭看向安婉清,奇怪的打量著她,“姑娘,我們認識嗎?”
安婉清一愣,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恢復了身份,不再是葉碧妤的模樣,更不是曾經吉建見過的葉南公子,吉建自然不認識自己,況且吉建被燕擎玉留在寧北一帶監督水渠,前幾天剛回京覆命,眼下奇怪實屬正常。
安婉清只覺一陣尷尬,急忙與他保持距離,解釋道:“我是燕督主身邊的,你剛回京不久,自然不識。”
“督主?”吉建打量著她,見她美的驚豔,突然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安國公的女兒吧,前幾天聽說過你進京為父申冤的事情,後來被我們督主收留了。你的樣貌,我有些印象,因為半年前,我在安府見過你的畫像。”
“眼下多事之秋,督主不在詔獄,你們以後多加小心。”安婉清叮囑道。
吉建揉著痠疼的胳膊點了點頭,“對了,督主如今如何了?說起來,屬下有段時間未見督主了,心裡掛念的很,無奈劉梓晉接管了詔獄,對屬下們嚴加管制,極力打壓,還不准我們與督主再有聯絡,眼下形勢嚴峻,怕給督主惹麻煩,屬下們也只能聽命於劉梓晉,不敢有任何動靜。”
安婉清一愣。
“好不容易熬到今日歇班,屬下又不敢靠近燕督府,便想著,先去探望一下楊坤的母親,哪曾想,倒黴的碰上了馬崗,食肉也被他搶走了……”
說到這裡,吉建突然一愣,自知失言,反應過來,嚇了一跳,急忙懇求道:“安姑娘,求您千萬不要將我去探望楊坤母親的事情告訴督主,否則……否則……”
吉建嚇的不輕,楊坤是御錦軍叛徒,他去探望叛徒的家屬,自然是不妥。
安婉清點了點頭,“你放心,楊坤背叛督主,與他家人無關,督主不是那種狠辣無情之人。”
“唉,說心裡話,你們說楊坤是內奸,背叛督主,我是真的不敢相信……”吉建嘆氣搖頭,皺眉道:“我與楊坤共事多年,同生共死,早已是好兄弟,這次監督完水渠回到京城,還想與他舉杯暢飲的,哪曾想,一回到詔獄,聽到的竟是……”
吉建沒有再說下去,竟情不自禁的嗚咽起來,“我不相信,真的不相信他會背叛督主……”
“別說是你,連督主都不願去相信,世事無常,節哀吧。”安婉清深吸了一口氣,寬慰道。
“楊伯母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就這麼一個兒子,如今還被矇在鼓裡呢,朝廷剛發了俸祿,我給楊伯母送去,楊坤雖背叛督主,但他生前講義氣,待我不薄,還曾救過我的命,如今他人不在了,他的家人,我願代為照顧,也算還了楊兄生前的恩情。”吉建感慨道。
“楊坤能有你這般重情重義的朋友,真是幸運,只是你把自己的俸祿讓出來,你的家人如何安頓?”安婉清道。
“父親走的早,家母幾年前生病過世了,我攢下這錢也沒用,在御錦軍詔獄當差,看似風光,又有哪天不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吉建感慨道。
安婉清深吸了一口氣,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微微點了點頭。
“安姑娘,我先進去買食肉了。”吉建說完,剛要邁進食肉鋪子,卻見兩名御錦軍急匆匆往這邊走來,看到吉建,急忙催促道:“可是找到你了,劉督主有令,所有人馬上去詔獄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