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擎玉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一顆心莫名的緊張起來,靜靜的等著她開口,等著她親口告訴他,她究竟是誰。
安婉清心神恍惚,一顆心彷彿要跳出嗓子眼,各種思緒在心裡百轉千回,終於下定決心,將壓抑在心頭的悲痛吐露出來。
她想,若是現在不說,怕是真的永遠也沒機會再說出口了……
想到眼下的絕境,安婉清抬起頭看向他,四目相對下,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聲音有些悲顫,含淚一字一吐:
“遠在宜城的安國公,督主可還記得?”
聽她提到安國公,燕擎玉瞳孔放大,鳳眸圓睜,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依舊有些恍惚到不敢確信。
“難道……難道你真的是她?”
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了那副畫像……
“督主可還記得?”安婉清突然衝他咆哮了一聲,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
那日悽慘的場景浮現腦海,她恨他,此時此刻,她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見她一臉悲痛欲絕,燕擎玉蹙眉,微微點頭。
“你是他的女兒?”
“是。”安婉清沒有否認,咬牙道:“我是安國公之獨女安婉清,是燕督主曾下令要全城通緝的人!”
“婉清…”燕擎玉默唸了一聲。
安婉清咬著牙,憤恨的瞪向他。
燕擎玉一愣,突然想到了什麼,瞪眼道:“本督何時通緝過你?”
安婉清一愣,她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倒是真的沒有看到過或是聽到過任何有關她的通緝公文之類的告示。
“你父親的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燕擎玉蹙眉問道。
安婉清瞳孔放大,怒火中燒,“我倒是想要問一下燕督主,我父親的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燕擎玉眉頭皺的有些緊,蹙眉回憶道:“安國公被人舉報,在宜城欺壓百姓,貪贓枉法,寫文暗諷朝廷,證據確鑿之下,陛下龍顏大怒,便判安府滿門抄斬,但因你父親乃是世襲國公,位居高位,又遠在宜城,陛下便派本督前去執行……”
沒等他把話說完,安婉清撕心裂肺的衝他咆哮道:“不可能!我父親一定是被人誣陷的,他怎麼可能貪贓枉法,怎麼可能欺壓百姓,怎麼可能暗諷朝廷,一定是有人陷害父親!”
說到這裡,安婉清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衝他哭喊怒罵道:“混蛋!我父親乃是國公大人,雖遠離朝堂數年,但官爵還在,無論父親究竟所犯何罪,定然是要按照程式押送到京城複審的,你即便再目無王法,也不能將父親在半道上殺死,何況父親還是冤枉的,你怎能這般濫殺無辜……”
“你瘋了不成!”燕擎玉蹙眉,一把推開她,氣惱道:“本督何時濫殺無辜過!”
“你還狡辯,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燕督主,你斷然是想不到,我會親眼所見吧?那日你帶兵屠殺安府,我就躲在門外,看的一清二楚。你在客棧殺我父親之時,我正躲在草叢裡,也看的一清二楚!”安婉清恨的咬牙切齒,怒瞪著他,“燕督主,你休要狡辯!我父親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這樣做?若不是我此刻手無寸鐵,我恨不得現在便一刀殺了你!”
“看的一清二楚?簡直是無稽之談!你親眼看到本督動手了!”燕擎玉臉色鐵青,怒瞪著她,一臉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