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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使離巷子，祁天祺側目。後視鏡中抱著小狗的身影越來越細，原來是在這樣環境中生活的女孩，難怪小舅舅會如此關照。

輕輕的靠著後座，祁天祺閉目，思緒紛雜——果然每個光鮮亮麗之後都是鮮為人知的艱難困苦。

……

目送他們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轎車那黑色的影子子靈才抱著小狗回去。穿過廢墟，將小白放在後院，給它弄了水和食物，自己回去小屋看書，直到下午三點才換了衣服騎車前往南城。

這車是那從前李默騎的那輛，他們一家人都走了，這車就被她推回來，可能以後都不會見到他了，也算是留個紀念。

半個小時後，子靈在千坤小區前停下，和門衛打過招呼，輕車熟路的向裡面走去。走到二棟下，將車放好，上去三樓，按響門鈴。

一下，兩下…靜默……就在子靈準備按第三下時，門突然開了，露出卿蘭蒼白的臉。

子靈愣了“阿姨，你……？”一天不見，怎麼會這樣憔悴。臉色蒼白，發絲淩亂，眼底布滿血絲，沒化妝，氣質頹然，神色落寞。

卿蘭沒有解釋，只是側身讓她進來。

“莜兒不太舒服，之前一直想要見你，現在已經睡下了，你不用講什麼，靜靜地陪著她就好。”

聞言，子靈心底一沉。換鞋進去，周圍依舊是熟悉的景象，繞過玄關，在推門的那一刻，突然感到有些害怕，那薄薄的門也沉重無比。

默，兩秒，推門，入目是女孩柔和而明亮的房間。粉色柔軟的大床上，葉婉莜如美人魚一樣安靜的閉眼，細嫩的面板白得透明，而葉罅安靜的跪坐床邊望著她，目光如水，溫柔而絕望。

子靈進來，葉罅終於抬眸。“你來了，莜兒等你很久了。”昨天左靈請了一天假不來，莜兒病情卻突然惡化，很想見她，可是她又沒有電話，去她家找也沒人。

葉罅想要起身，身體忽然一軟，原來是跪得太久腿已經麻木得失去知覺了。緩了幾秒，這才站起來。

“你就先陪陪莜兒吧，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她說了，希望睜眼就能看見你。”

說到這裡，又想起女兒的那些話和說話時懇求與期盼的眼神，葉罅心中一痛，有些踉蹌的拉門離開。

子靈站在原地靜默不動，看這對年輕夫婦傷痛的表現她就知道葉婉莜肯定是迴天無力了。

這世間總有悲歡離合，做為曾經拋棄了七情六慾的神，她早已見慣，骨子裡，也是冷漠的，但現在，卻莫名不捨。

畢竟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還沒來得及享受生命的美好……

蹲在床邊，望著那脆弱的小小的人，想起她往日的乖巧可愛，子靈只能默然，胸口悶得難受。

“叮～宿主淡定。”

系統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子靈一驚，只聽它繼續說到：“任務中投入感情很正常，但不能讓感情將你控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子靈垂眸。“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