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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婉妡收拾好面容再進到屋裡的時候,已經是快傍晚時分了。
看著太上皇命人端來的各種辣油拌菜,婉妡的眉頭幾乎蹙成了一個「川」字。
她家小姐如今剛醒,想必喉嚨正幹著呢,怎麼還能吃這麼辛辣的食物,難怪這些菜餚上桌這麼久,直到太上皇離開,她家小姐都沒動過筷子。
想著自家小姐還未正常的用過膳,婉妡趕忙命人將桌上整理了一番,又極為體貼的從禦膳房裡端了一份滋潤喉嚨的甜品奶湯。
走到床榻前,婉妡眨巴著還略微有些紅腫的眼,將手裡的奶湯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小姐,你昏睡了好幾天,剛剛又跟太上皇聊了那麼許久,趕緊喝些奶湯潤潤喉吧。”
小姐?白鶯月微微一愣,看著此刻坐在床榻旁的婉妡,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叫她「小姐」,那就是說她是她的丫鬟了?
但是她有沒有看錯,一個丫鬟為什麼會比氏族家的小姐還要穿著打扮的靚麗光彩?
若不是這個女子喚她「小姐」顯露了奴婢身份,她差點就以為這個人是大周王室裡的某位庶出公主了。
“你是.......?”白鶯月決定裝傻到底。
剛剛聽著大周太上皇跟那個叫容若的男子一問一答的對話,她大概清楚了她如今這些反常的表現都被歸納為祛蠱後的後遺症。
既然是這樣,她何不將計就計?
婉妡聽到白鶯月的反問,還有那雙眸裡的茫然,不禁手上一顫,趕忙仰起腦袋朝站在一旁的容若看去。
“.....”容若一頭黑線的摸了摸鼻子,“......小淺的記憶有些紊亂,有些事記得,有些事又不記得。”
婉妡聞言不禁瞪大了眼,回過頭直愣愣的朝白鶯月看去,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小姐,你不記得我了?”
白鶯月認真打量了婉妡一眼,當視線落在婉妡紅腫的雙眼上時,心裡突然有了計較,“......你是婉妡嗎?我記得我有個叫婉妡的丫鬟....但卻不是記得很清楚,就記得婉妡老被人欺負.......”
出身氏族的白鶯月在觀察人或事這一方面絕對是青出於藍,若不是觀察入微,她又怎麼能會哄得自己父親那麼開心,讓自己在氏族中的地位那樣不可代替?
要知道她那些庶出的姊妹們可是一個比一個有心機,她的那些姨娘們可是一個比一個能在父親面前吹耳旁風啊。
她來這大周的時間並不長,但因為想在大祭司面前表現存在感,當聽說大祭司跟大周嫡公主關系匪淺的時候,她便第一時間的搜尋耳聞著關於大周嫡公主的事跡,只為了有一天能在大祭司面前用得著這些訊息。
畢竟要從冰山一樣的大祭司面前找存在感,卑微的她自然得從大祭司喜歡的人和事裡面做好功課。
在她聽來的訊息中,最為眾人說三道四的便是大周嫡公主誅殺伊藤語靜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