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依梨這才抬起睫毛瞄了他一眼。
在弦前輩正看著她,手掌始終耐心地放在她前面。
這時候再不好裝看不見了,她面上小心翼翼地伸手,心中卻暗惱。
......遇見了想要見面的前輩,帶著一臉被親吻過的傷痕......池依梨對這個路肩更恨了。
在弦前輩的手很溫暖,像是沒有攜帶任何情感色彩地牽住她,接著幫助她從地上爬起。
“謝謝......在弦前輩。”池依梨垂下腦袋,想躲避對方的視線。
鄭在弦倒是禮貌別開眼:“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這裡嗎?”
“在等隊友來著......”池依梨小聲說,“前輩放心,之前也經常和她一起到漢江玩來著。”
“yari是對自己現在的人氣沒有信心嗎?”鄭在弦笑著低頭看她,“還穿著今天上班時候的衣服......還有這只——”他的目光落在小豬嘀咕上,“還有這位非常顯眼的小豬朋友,yari真的不怕遇到anti嗎?”
“阿尼,”明明不喜歡被人說教,因為那會讓她想起對盛澈歐巴的害怕。但在弦前輩的聲音低沉磁性,音節拖長時連這些話都帶上臉紅心跳的意味,又帶了些不分明的笑意......
池依梨摳了摳手指頭,暗戳戳踩了幾腳路肩,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繼續說:“前輩好喜歡開玩笑,人氣什麼的,您不是比我還——”
她的話卡了一半在喉嚨裡,因為鄭在弦忽地俯身彎腰,手掌撐在膝蓋上,正視著她。
鴨舌帽將他的碎發別在後面,凸顯出他完全英氣文俊的輪廓,離得近了,池依梨可以看見他漆黑的瞳仁。
“我也是yari的粉來著。”他像是開玩笑,又像是認真的,附著模糊不清的笑意。
一直都是她撩別人難得被撩,池依梨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做什麼反應。
這時候鄭在弦的手機響了一聲,是車銀侑的電話,他不動聲色朝那邊看去,車銀侑擺了往他那邊去的手勢。
鄭在弦接通電話,聽到車銀侑說:“來拿藥。”
原來是車銀侑剛剛去了路邊的小賣部買了點酒精、棉簽和棉條,鄭在弦結束通話電話,和池依梨說了一聲就去取。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裡,池依梨立馬從背在身後的嘀咕裡取出自己的粉餅,還沒來得及拍,她就看見鄭在弦折了回來,手上多了一袋東西。
見鬼了的速度,池依梨暗惱,小賣部明明在街對面啊!
她把粉餅重新塞了回去,假裝自己是在拿梨子糖,在鄭在弦看過來的時候,氣鼓鼓地把糖塞進了嘴巴裡。
她的腿還滲著血,鄭在弦把袋子輕輕地放在邊上,拆出了棉簽:“就這樣離開的話傷口會迸開的,先包紮一下再去醫院看看吧?”
對於普通人來說只是癒合就不會有問題的傷口,藝人還要思考會不會留疤、會不會因為後續的跳舞留下暗傷等問題。
這一趟醫院之行是避免不了的。
“唔......嗯。”池依梨的語言系統難得紊亂,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在弦前輩蹲下身,似乎想給她塗藥。
“等等等等——”池依梨被嚇個半死,這位前輩也太善良了吧?
她一點也沒覺得對方是對她有意思,現在哪段曖昧關系不是靠她的努力爭取來的?對於躺平的事情她是想也不敢想。
鄭在弦也沒堅持,只把棉簽遞還給她:“那麼yari自己來吧?”
池依梨正打算蹲下身給自己塗藥,手機突然響了,是經紀人打來的電話。
她看向鄭在弦,鄭在弦做了個請自便的手勢,同時背過身去,高大的身影把路燈的陰影投射到她的身上。
池依梨蹲下身接通電話,歪著腦袋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
“yari,我已經開車接到iz了,待會過來接你,你先站在原地不要動,不過打歌舞臺結束後去幹了什麼還是得先和我報備.......”
經紀人囉裡囉嗦一大堆,池依梨只抓住一個關鍵資訊:“不是,經紀人ni,今晚我和iz是出來玩的呀?”之後又是殺人行程哪裡還有功夫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