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美人正懷有身孕,而韓良娣如此做,意在明顯。
江美人本就在妊娠三月,是極其容易墮胎的。
“妹妹當真看清楚了?”鄧綏急忙問道。
夏姝瑗瞧了瞧四周,小心翼翼的點頭:“我看的真真切切,錯不了!”
見她如此肯定,鄧綏只是覺得手心裡冒汗,背後發涼。
原本只是覺得韓良娣善妒,從之前的千鯉池害得她險些墜池,便可以看出此人絕非善類。
可是卻萬萬沒想到,她居然狠毒至此,就連肚中三個月大的嬰兒都不放過。
“說了也是奇怪,那韓良娣不是和酈昭儀是一夥的嗎?如果讓江美人順利誕下皇子,那江美人的位份估計還要升上一升,對於她們怕是大有助意的,她為何還要如此?”
夏姝瑗低頭思量著,有些頗為不解。
鄧綏也暗自點了點了,不過韓良娣善妒,如今又不得寵,恐怕跟著酈昭儀也是不討酈昭儀歡喜的。
如今江美人懷有身孕,皇上太後都是極其重視她的,對於如此大的一個助手,她自然要萬般籠絡。
韓良娣怕是見著江美人得寵,又深受酈昭儀的庇護,一時妒忌沖昏頭腦才會如此。
嫉妒,未嘗不是一劑致命的毒藥。
只是韓良娣此番作為未免也太過膽大包天了,鄧綏不免有些心驚。
“姐姐,事到如今,你我該如何是好?”夏姝瑗有些捉摸不定的問道。
鄧綏搖了搖頭,輕聲道:“靜觀其變吧!我們且先看清楚形式!”
“嗯!也好!”夏姝瑗緩緩點頭。
一時兩人無言,鄧綏只是微微打量著夏姝瑗,從進宮到現在,她也是成長改變了不少。
若是換了以前,她相信以前的姝瑗若是知曉了此事,一定會立馬跑去稟告皇上,絕不會任由韓良娣胡作非為。
可是如今的夏姝瑗早已經不再是往日那個膽小怯懦的姑娘,想到此刻,鄧綏心中有不覺暗自嘲笑。
自己又何嘗不是變了呢?變得如今這般涼薄,明知道即將有一條生命悄然流逝,然而自己也只會坐山觀虎鬥。
一抹自嘲從心底冉冉升起,時過境遷,事事無常,如今的夏充依不再是昔日的夏良人。
然而今天的鄧綏卻也早以沒有了當日進宮時的淡然和溫善。
想到此處,鄧綏不由得有些失落,她望著外面的天色。大雪已經停止,落雪也漸漸化去外面樹枝上掛著的潔白早已經落去。
地上依舊是一片潔白,銀裝素裹。看著那潔白無暇的地上,鄧綏暗自嘆息,過不了多久待雪花化盡後,原本一直被白雪掩蓋的汙穢遲早都會原型畢露。
“姐姐?”見鄧綏微微發愣,夏姝瑗不由得蹙眉。
聽見夏姝瑗在喚自己,鄧綏這才回過神來。
她轉過頭去看她,只是淡淡一笑,搖了搖頭:“沒事,只是看著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免有些發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