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是名流出身,這等下九流的藥物,怕是不會有的。”明玉提起這事兒,倒生了八卦的心,湊著魏瓔珞的耳朵低聲道,“不過我聽說呀,前朝有位妃子,擅岐黃擅調香,自己配過這種東西得了聖寵,可惜後來東窗事發,被處死了。”
“有這樣的事。”魏瓔珞眨了眨眼睛。
“我說你,好端端的惦記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昨日路過戲臺的時候,聽和親王說了一句什麼助興的玩意,還以為是宮裡的東西。”
“和親王向來荒唐,宮裡宮外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子,他能說出什麼好話。”
魏瓔珞點點頭,揭過話題不談。
第二日晌午,自宮門口張望了許久的魏瓔珞終於悻悻地背過了身子,悶悶不樂地往回走。
“說走就走,都不等著見我一面。”
“也不讓人來傳個信兒,不知道我擔心著呢嗎?”
魏瓔珞正小聲嘟囔著,珍珠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瓔珞!皇後娘娘急著尋你呢,你怎麼跑這來了,讓我好找。”
“什麼事?娘娘怎麼了?”魏瓔珞心裡一緊。
“富察府上來人傳信了,娘娘叫你快些回去,別的我也不知道。”
珍珠說罷,魏瓔珞已經急急忙忙地先行了。
“皇後娘娘!”魏瓔珞急匆匆地趕回來,進了內殿,只見皇後和純妃正在說話,面上並無過憂之色,心裡稍稍安落下來。
“奴才給純妃娘娘請安。”魏瓔珞叩了禮。
“快請起,”純妃一如既往的溫柔,“馬上就是富察家的少夫人了,這大禮日後便省了吧。”
“奴才不敢,奴才一日未離宮,便還是長春宮的奴才。”魏瓔珞答道。
純妃笑笑,“難得,到底是皇後□□出來的人,這般懂禮數。”
“純妃娘娘真會說笑,”明玉一旁笑道,“我們長春宮裡數瓔珞最不守禮數,偏生皇後娘娘還對她最好,連傅大人的心都被她收了呢!”
“明玉。”魏瓔珞瞪了明玉一眼。
純妃掛著笑的嘴角隱隱地抽搐了兩下。
“瓔珞,府裡來訊息,說傅恒生病了,本宮很擔心,你拿上本宮的令牌,去替我看看。”
“啊?”魏瓔珞一呆。
向來伶俐精怪的魏瓔珞,臉上幾時出現過這呆呆的模樣,饒是皇後見了,也忍不住掩口笑了起來:
“瓔珞,你這是怎麼了?”
“皇後娘娘,這不、不合規矩吧。”魏瓔珞喃喃說道。
“傅大人病了?可嚴重?”純妃問道。
“傅恆自昨日回府便高燒不退,府裡說他燒得迷迷糊糊,囈語之間都是在叫瓔珞,這才過來央本宮叫她過去,瓔珞,你便去吧,傅恆縱然身體底子再好,這麼燒著也是吃不消的。”皇後溫柔說道,眉間染上隱隱擔憂,畢竟是她最在意的弟弟。
“是,奴才這就去。”魏瓔珞麻利地應了。
“皇後娘娘,”純妃徐徐站了起來,“臣妾也先行退下了。”
魏瓔珞簡單拾掇了一下,帶著皇後給的令牌離開了長春宮,沒走兩步,卻碰到了甫才離開的純妃和玉壺。
“純妃娘娘。”魏瓔珞行了禮。
“你知道富察府在哪兒嗎?”純妃道。
“回娘娘,奴才不知,宮門外有馬車在等著。”魏瓔珞道。
“富察府位於京城城西,是滿洲鑲黃旗旗中最嫌貴的一支,府邸很大,百年望族,不是浪得虛名。”純妃不疾不徐地說道。
魏瓔珞不動聲色,回道,“謝純妃娘娘提點,奴才雖是官女子出身,也知道禮義廉恥,不會耽擱很久便回。”
“聞絃歌而知雅意,魏瓔珞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怪不得皇後娘娘這麼喜歡你。”純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