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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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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盛大的圍獵終於開始,木蘭在承德府北四百裡,蓋遼上京臨潢府、興州藩地也,素為翁牛特所據,其地毗連千裡,林木蔥鬱,水草茂盛,故群獸聚以孳畜。【注:同出自《嘯亭雜錄》】

皇帝親自領黃纛率了中軍,自中間而下,左右紅白纛分別是蒙古的親王達爾紮帶領的部族一隊和傅恆帶領的滿清勇巴圖魯一隊,分別著了紅白色的騎裝,等著中軍的號令。

“傅恒大人,”粗狂的蒙古漢子達紮爾看到傅恆,一抱拳,“你我又在這地方相逢了。”

傅恆微笑著抱拳還禮,“別來無恙。”

“我今年,可是定要贏你的。”達紮爾摸了摸馬鬃,搶先下了戰書。

“傅恆,達紮爾可是一直惦記著你呢,除了你去山西赴任那一年沒有遇上,他可是接連兩年都敗在你手上。”皇帝朗笑一聲。

“今年可不一樣!”達紮爾提起自己的敗績甚是不悅,往年我父王不允許我勝過你們,可去年父王故去了,今年這裡我說了算,定要為自己出口氣不可!”

傅恆不以為地笑笑,“達紮爾親王英勇無雙,在下盡力就是了。”

“今年你若是輸了,可得應我一個條件。”達紮爾嘿嘿一笑,他身後軍中有個紅色的影子,突然伸頭張望了一下。

“達紮爾親王去年看中在下那張禦賜的弓,不知今年又看中了什麼?”傅恆笑道。

“那你別管,你單說答應不答應。”達紮爾嘿嘿一笑,“我勸你答應,因為這事兒對於你來說,可是美事一樁。”

“哦?”傅恆眉梢一挑,“那便贏了我再說吧。”

“哈哈哈——我就是喜歡你這個輕狂勁兒,這才像個熱血男兒的傅恆,不像那個整日裡老氣橫秋的傅恒大人!”達紮爾大笑起來。

“好,那朕今日就看看,圍獵首勝,到底是蒙古勇士,還是朕的巴圖魯。”皇帝也笑道。

達紮爾和傅恆各自領了纛,待的中軍號角吹響,便各自由兩側下了山。

海蘭察騎馬跟在傅恆的身後,想起方才達爾紮說的話,便忍不住嘮叨:“這個達爾紮說話簡直不過腦子,老親王噶爾丹策零的死,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提出來了,聽得我都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

“民俗不同,咱們滿人不也是入了關受了漢人影響,才將這死者為大的習俗納過來嗎。”傅恆道。

“那也不該這麼提,誰不知那老親王一直對朝廷不滿,抱怨頗多,與他那二兒子幾次三番地尋釁我大清駐軍,我早看他不順眼,什麼時候皇上說出兵準噶爾,我第一個請命!”海蘭察冷哼一聲。

“老親王去了之後,奏請朝廷傳位給次子納木紮爾,可皇上不允,偏下旨讓達紮爾繼了親王一位,你可知為何?”傅恆微微一笑。

“自然是為了籠絡達紮爾,因他一直被他父親和弟弟排斥。”海蘭察猜道。

“嗯,也算理由之一吧,但是更重要的是,納木紮爾肯定會奪位,給他們兄弟找點事做,慢慢增加了內耗,朝廷便可坐收漁翁之利了。”

“……原來如此。”海蘭察恍然大悟,策馬上前,敬佩地看著傅恆,“你從哪個兵書上看的,借我一觀。”

傅恆的回答,則是給了海蘭察一記涼涼的白眼,雙腿一夾馬腹,飛馳而去,海蘭察當下吃了一嘴的灰塵,呸呸吐了兩口出來,“不借就不借,小氣鬼!”

隊伍很快下了山去,看場上的人齊齊地伸了脖子,看著自山上而下的三路人馬,快速地蜿蜒穿行在山路之間,然後隱入樹林不見,只有中間的黃色中軍,站在視野開闊處,有條不紊地散開,開始內圍。

這百餘裡的山,一場合圍下來需得大半日,至日落時分方才決出最後的勝負,黃色中軍負責發號施令,內圍之後皇帝開弓,得了第一頭鹿,拔了個頭籌便返回了看場,一遍與各蒙古各王、公、臺吉說話,一遍看著下面的情勢。

魏瓔珞瞧得並不真切,於是瞧著看場最高的儀仗下面,生出羨慕來,正想著,明玉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瓔珞,皇後娘娘叫你上去。”

“好。”魏瓔珞心中一喜,上去便可看得清楚了。

“上面風大,你多穿些。”明玉提醒著。

青蓮忙將一件藏藍色大氅給魏瓔珞披了。

“這是哪裡來的?”魏瓔珞低頭一瞧,竟然沒見過這件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