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們拒絕。”紀傾塵突然笑了,笑的又冷又邪,左手猛地一抬,一道寒光閃過,直沖白發人脖子去。而右手裡一張卡牌迸發出耀眼的銀色。不到一秒將她和藍夢吞沒。
等光芒消失,哪還有兩人的身影。
“靠,空間異能。老大,怎麼辦,他們跑了。”城門口,緊急避開匕首的白發人怒罵一聲,完全沒意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不用擔心,託馬斯。我們很快能再見到她們的。”
一個一頭棕色半長發的男人站在十米高的城牆上,手裡拿著一個光球,眼中盡是貪婪。
“邦迪在她們身上種下了氣味,只要他們還在這個世界上,我就能抓住她們。一個治療系異能的醫師,還有一個空間異能者。很好,很好,她們都會成為我的異能儲備。”
不過為什麼?明明是空間能力,剛才道具會顯示那個女人的異能會是未知呢?
“咳咳。”紀傾塵咳嗽兩聲,她右手卡牌上一棵普通的雜草正在消失。
這是她兩天來搞出兩張一次性卡牌中的一張。用相同植物間的共鳴,傳送到最近一個有該植物的地方。做卡牌用得半死不活的草正好是雙生,倒也省了辨別地方的功夫。
不過空間擠壓的滋味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太刺激。看了看旁邊幹嘔的藍夢,紀傾塵把小姑娘抱起來,朝一個方向走去。
那是她們昨天才休息過的山洞。
藍夢被紀傾塵放在靠裡的位置。小姑娘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就差把胃吐出來。臉色白得嚇人。紀傾塵沉默地站在她身邊,良久,她聽到小姑娘沙啞的聲音:“霜霜姐,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到了庇護所還是有人死亡;為什麼都是人類卻不由分說奪走他人性命;為什麼他們會輕易信任庇護所的謊言;為什麼死的不是她?
“可是,我沒有家人了……”一個月以來的噩夢成了真,命運對這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展現了它最猙獰的一面。她知道她再也無法用哥哥這個藉口說服自己是幸運的,至少還有親人陪伴。
紀傾塵的眼神暗了暗,沉默著將顫抖的女孩拉入懷中。
她想說大概是因為在這個秩序崩壞,法律消亡的世界裡,你們還留存著一個善良的靈魂,以自己的善意去衡量別人。
而現在的她失去了保護這份善意的能力。仿若多年前幼小的女孩沒有辦法阻止另一個女孩離開。
可話到嘴邊又咽下,沉默著攏了攏藍夢散亂的頭發,紀傾塵任由小姑娘的眼淚打濕身前的衣物,這是兩天她從那座自建房裡順走的。
“不,不是,不是霜霜姐……”懷中人抽噎著想說些什麼,可話說了一半嘴突然被紀傾塵捂上。
“噓。別說話。”紀傾塵的表情驟然嚴肅。
洞外,風聲之中夾雜了不同尋常的動靜,窸窸窣窣,不像是人類走動,倒像是什麼東西在貼地爬行。
但不論如何,這時候來訪,九成九不是隊友。
看了一眼脫力的藍夢,紀傾塵把從紋身裡拿出另一張一次性卡牌。上面是一顆蒲公英的種子。這是爆炸後她身上唯一攜帶的材料。
想了想她又在卡牌底部畫了一個符文。“拿著,如果遇到危險,就把符文擦掉。它會帶你逃跑。”紀傾塵把卡牌放到藍夢手上。
“危險。不,不要,霜霜姐,你也別去。”
“我看一看情況很快回來。你待在這裡別死,你哥他們需要有人來記住。”
“霜霜姐,霜霜姐。”藍夢啞著嗓子喊,努力支起身體,朝洞口的方向喊,可紀傾塵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野裡。“一定要回來啊。”小姑娘緊緊攥著手裡的卡牌,向不知哪路神明瘋狂祈禱……
“你確定她們在這裡?才傳送這麼點距離?”
枯樹林邊緣,一個五人小隊從濃霧中走出。白發的託馬斯赫然在列。
“是的,我確定,香料從不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