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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的廢墟18）

“陛下，不好了。雨果，雨果主教他……”

又來。這家夥每完了是吧。紀傾塵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迎接慌張跑進來的莉莎。對方顯然相當急迫，差點撞到紀傾塵身上，被紀小姐扶了一把才穩住。

“出什麼事了。”愛麗絲聞言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他說……”莉莎喘著粗氣，“今夜過後所有的人都將受到惡魔的詛咒，只有國王的獻祭才能拯救蒼生。”

堵了半天的嘴還是讓雨果找到機會，最後的條件終於被揭開。

紀傾塵看了眼還在反應的愛麗絲。想著要不要再壓一下等另一位搞事，現實卻先一步出手，幫她佈置好了發揮的空間。

“報！陛下，駐紮軍隊中出現大規模巖漿人化，已經開始攻擊……”來報信的人話說到一半，自己身上的面板也開始迅速焦黑。

“陛下，不好了，街上的大部分人都開始變異了。”

“陛下，王城的建築正在熔化……”

“陛下……”

人們潮水般湧入王宮，而其中的不少人已經出現了巖漿人化的症狀。

街道迅速龜裂著，建築以秒鐘計算變成廢墟，而走在其中的人無一倖免。

“你不是說只要不再攝入魔晶石就不會有事的嗎？那現在呢？為什麼會變為這樣？”

“陛下，我求求您了，救救我們好嗎？”

有人看到了她，哭喊著想沖過來，然而走到一半，已經變成了一隻無法正常說話的怪物。

當當當，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了。然而這一次出現的不再只是屬於倖存者的巖漿人。

融化城牆的陰影裡，餘晚舟穿著那套沾了灰的女僕裝，他扭頭正好能看見站在皇宮前的紀傾塵。美人眼裡充斥著探究，低聲呢喃：“眼下這個情況，你會怎麼辦呢？”

“紀姐姐，現在怎麼辦？我們要殺死他們嗎？”沐初、傅影、司熠已經在第一時間趕來了。可是現在，誰都拿不定主意。

即使經歷了末世的殘酷，可看著身邊人突如其來的變異，他們依舊無法毫無負擔得下手。

“霜霜。”這個沙啞的聲音離得極近，紀傾塵下意識扭頭，就見愛麗絲原本的容顏扭曲，身上有開始爬滿屬於巖漿人的裂紋。

“霜霜，殺了我。”愛麗絲竭力剋制著混亂的死亡，用最後一點理智控制自己將匕首塞進紀傾塵手心裡，她不想變成那種東西，更不想讓那樣的自己傷了最在乎的人。

紀傾塵一把拍飛了匕首。

附著冰霜的柳枝在城池裡蔓延，短短半分鐘將所有巖漿人盡數控制。

“會有辦法的。相信我，愛麗絲。”

“辦法，哈哈哈，你能有什麼辦法。這些藤蔓能限制住他們一時半會兒的行動。可是有用嗎？從他們接觸了魔晶石，他們就註定會變成巖漿人。你，救不了他們。”

靜止的城市裡，一個人放聲大笑著，從遠處走向皇宮。

“維爾斯，這就是你拖延時間的目的吧。”紀傾塵看著笑得有些癲狂的人，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現在才發現，晚了。時間已經到了，利比亞註定成為巖漿人的世界。”

“不，還有解法。陛下，這些巖漿人的轉換還未完全成功。只要您和您的朋友此刻吸收他們體內的魔晶石，至少有一半人可以恢複原樣。”

“雨果，你這個老家夥壞我好事。正常又能怎麼樣另一半巖漿人只要不死依舊會在這裡大肆破壞，利比亞的淪陷不可避免。”從維爾斯的憤怒就能看出來，雨果此言沒有說謊。

但紀傾塵沒有任何動作。沐初叫了一聲也沒有應答。她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面前兩位神態截然相反的人。

良久，在雨果神色越來越緊張，維爾斯越來越癲狂時，她突然笑了，是那個帶著邪氣和冰冷的笑。

“是誰給你的錯覺，認為我應該被牽著鼻子走的呢？”指尖是一張卡牌劃過，“如果要選擇的話，我很樂意直接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