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反應過來,連忙往林外跑去。
那個背影突然轉過身來,是一張宛如天人般的臉龐,他輕輕的笑了笑,嘴裡微微呢喃“小七……”
輕輕地,慢慢的。
宇文烈迎風而立,突然一抹青影往他這邊襲來,宇文烈揮劍以對,幻影想幫忙,可從東方又突然襲來幾個黑衣人,幻影分身乏術。
宇文烈剛擊退那青衣女子,後方淩冽劍氣襲來,絲毫不給人反應的機會,眼看那利劍就要刺中宇文烈,黎劰手持著長劍嘴角輕輕的揚了揚,眼中是濃濃的殺意。
突然一抹白影擋在宇文烈身前,黎劰瞳孔驟然縮小,可手中的長劍已直直的沒入了那人左肩。
那是什麼碎了?
他聽到了,手卻在顫抖,他,這輩子殺過許多人,可是為何這次他卻如此害怕?
宇文烈怔怔的看著擋在他身前的那個瘦弱背影,那彷彿是斷了線的風箏,搖搖欲墜,和著鮮血,綻放一朵又一朵最嬌美的花兒。
“琉璃、琉璃!”宇文烈在嘶吼,可琉璃卻心灰意冷,只是因為那個手持長劍的男人手上有著淡淡的,淺淺的一個月牙胎記,他戴著面罩,可那雙眼眸那麼漂亮,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顫抖。
“是你?……”琉璃張了張唇,那幾乎扭曲的唇形黎劰終究是看明白了,他挫敗的拔出劍,溫暖的血液濺了他一臉,一身黑衣上的斑斑血跡實在是怪異。
琉璃往後倒,宇文烈一把接住她,黎劰飛快的看了琉璃一眼,然後伸手摟住身負重傷的青衣女子離去了。
“琉璃?你怎麼這麼傻?”宇文烈手忙腳亂,幸好琉璃只是傷到肩膀,止住血再好好包紮就行了。
琉璃搖了搖頭“這不是沒事嗎?”
幻影連忙過來,宇文烈抬頭吩咐他“這離南國不遠了,你快馬加鞭回去通知人來接我們,她受了傷,經不起舟車勞頓。”
幻影點頭,匆匆跟宇文烈說一聲王爺小心,就上馬往南國方向賓士而去。
宇文烈抱琉璃上了一匹馬,拉著韁繩緩慢的走在山路上。
琉璃窩在他懷裡,他的懷抱真的很溫暖,很溫暖。
很久以後,琉璃才明白,其實不是他懷抱溫暖只是她太冷了。
“你放開我!”黎劰抱青衣女子到一個山洞裡,青衣女子卻一把掙開黎劰,或許動作太激烈,青衣女子痛苦的靠在石壁上。
“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黎劰大怒,一把扯下面罩,“要不是怕你壞了大人的計劃,我肯定一劍殺了你!”
青衣女子抬起頭,滿目悽涼的看著黎劰,旋即卻大笑,笑聲悲涼的很,“對呀,我都快忘了我的身份了,我就只是一個棋子,一個是死是活都不重要的棋子罷了!”
黎劰卻默不作聲,不願去看她那悽涼的雙瞳,他們沒有選擇,他們一出生就註定是顆棋子,直到死。
“主子,屬下拜託你,千萬不要愛上李琉璃好嗎?”青衣女子懇求,黎劰身子一震。
青衣女子分明將這一幕納入眼底。
“主子,你不會忘了,你的身份吧?”青衣女子嗤笑,那一字一句如同一把錘子狠狠的敲在黎劰心頭上,他心裡一哆嗦。
“我自然不會忘,用不著你提醒”黎劰冷冷的回了一句,始終沒有看青衣女子一眼。
“大人的手段,主子你應該比我還清楚,這次刺殺宇文烈和李琉璃的任務沒有完成,主子難道不擔心大人會殺了你嗎?雖然主子是大人的義子,但始終沒有血緣關系,大人這些年的作為主子不是沒有看到,大人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你的。主子千方百計接近李琉璃,難道不是為了殺了她嗎?李琉璃絕對不是主子應該喜歡的人,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