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猛地抬起頭,萬籟俱寂中似乎響起一聲細微的響聲,好像……是什麼裂開了………
風輕輕的吹過,一塊碎片緩緩的從桃花面具下掉落,緊接著如發生聯鎖反應一般,剩餘的碎片飛快的掉落,長發隨風飄揚,身上的紅紗迎著掉落的碎片映了一地蒼白。
“為…民…除…害?”
當最後一片碎片掉落,雪小七緩緩抬起頭來,一張精緻美麗的臉迎著風冰冷的可怕,眉間的一點紅妖豔嫵媚,卻嬌豔的宛如一滴鮮血,如此滲人。
“呵呵……殷白,你果真想死?”
那聲音冰冷而空靈,饒是平時習慣了這份冰冷的玄葉三人都忍不住顫了顫。
殷白嘴角微微往上揚了揚“看起來,當年的小女孩真的長大了,連這份殺氣恐怕是我殷閣堂中的人也比不上。”
“殷白……我真的很想殺了你!我想堂而皇之,光明磊落的當著所有人的面殺了你,我想知道,這世間的人是不是都瞎了眼,竟然容忍一個手上有幾十條人命的屠夫做他們的武林盟主!”小七緊緊地攥著手,目光冰冷而兇厲的緊緊地盯著殷白,恨不得手刃了他。
“五年前,你殺不了我,五年後,你也是如此。”殷白淡然的站著,嘴角掛著淡淡的弧度。
“試試看?”雪小七微微一笑,身子旋即一閃,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紅影。
殷白微微皺眉,好快的身手!
來不及細想,一道紅色的身影飛快的穿來,殷白身子不急不緩的往一旁微微一動,旋即紅色身影從他身旁穿過,帶起的風揚起了他的衣袍,呼呼作響。
“殷白,現在的你只會躲了麼?”雪小七嗤笑。
“不,我是在等一個老朋友來與你敘敘舊罷了。在此之前,你自然不能受傷,不然你傷痕累累的模樣叫他見了,他定會生我氣,畢竟我沒有把握可以贏他啊。”殷白不知從何處取了一把竹骨扇子,慢條斯理的煽動著。
“他麼?原來你也是膽小之輩,今日我來之事你早就通知他了?卑鄙!”小七蹙眉,殷白知她不願見他,就特意下了此計,真是卑鄙無恥!
“雪府主,不要這樣說,畢竟他你也多年未見了,殷某隻不過是牽線搭橋望兩位可以見上一面罷了。”殷白依舊微笑著,那笑臉卻讓人看了惡心。
“呵,既然如此,那我便先殺了你再與那人做了斷便是!”語音落罷,身子旋即如弦上的箭拔而出。
翻手取了一,向殷白襲去。
殷白立於原地,一動不動,瞳孔中那刃光漸漸放大。
離殷白只不過一寸之際,突然一隻大手陡然抓住雪小七的手腕。
看著那一襲白衣的來人,殷白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哈哈哈哈……”
目光投向自己手腕上的那隻修長,指節分明的手,餘光掃見那不染纖塵的白色衣袍,淡淡的藥草香襲來,雪小七低著頭,竟然大笑出聲來。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玄葉剛欲上前,卻被君吾拉住“先看看再說,府主恐怕也不想我們上前攪合。”
玄葉回過身子,目光投向不遠處那個一襲白衣,宛如天人的男子。
這男人是誰?盡管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還是感受到白衣男子的逼迫感,那是一種看空一切的冰冷,彷彿世間萬物都與他無關。
漸漸的笑聲摻著幾分悲涼,雪小七抬起頭來,仰著傾城精緻的臉看向面前這個抓住自己的飄然若仙的男子,一臉無害“墨神醫麼?為何攔我?”
那眸子直直的看向他,似乎穿過他身子,目空一切,墨華忍不住身子往後退了退,一臉震驚。
“今日我殺這敗類你出手阻攔,那為何當年不願出手救我家人?為了你所謂的清規戒律?呵呵,看來你墨華也跟他們一般,為了利益,為了執念而罔顧人命!墨華,今日你救下殷白,我雪小七便與你勢不兩立!”雪小七正色目光兇狠的緊緊瞪著墨華,一把甩開墨華的手,墨發隨著大幅度的動作而揚起,一縷發絲揚起,恰恰碰到墨華被甩開的手。
柔軟的發絲穿過手心,墨華微微一怔,不敢置信的看向面前這個依舊倔強的不像話的姑娘,另一隻手不受控制的緩緩向她靠近,眼前映上一張血跡斑斑的精緻臉龐出來,手陡然僵在空中。
“小七……”墨華頓了頓身子,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事到如今,他還可以說什麼呢?自從那件事以後他們便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是他親自砍斷他們之間的羈絆,如今的小七再也不是那個天天喊著他師父的孩子了,她已經長大了,學會了恨和愛,明白了一切。
小七平靜下來,一雙靜如死水的眼眸看向墨華,冰冷著緩緩吐出一句話來“墨華,我真後悔沒有殺了你為我父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