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月城夜梨的話,松田陣平的火氣在她講述的過程中已燃從熊熊逐漸熄滅。
這麼看起來,他們根本像是得了優待一樣。
果然什麼都是需要對比出來的。
尋覓了整整十五年的幼時玩伴,卻在再次見面後,得知那些過往記憶通通不如其所想的那樣。
就連最初的相識,都是作為另一人的附屬品而誕生的。
可悲又可笑。
月城夜梨沒覺得有什麼不好說的,這對幼馴染和黑川伊佐那有個共同點,就是都抓著她不放。
描述給松田陣平,說不定還能以此在這邊得到什麼靈感。
月城夜梨現在都沒想明白,黑川伊佐那死咬她的理由。
她為了佐野萬次郎留下來,這是事實。可與黑川伊佐那何幹,她又沒想篡位。
額頭被曲指彈了一下,青年彎下腰,雙手抓住女人座下鞦韆的兩根鏈條,“我說你啊,忽略他人的感情的罪過,分量可不輕。”
“去和他說清楚吧,月城。”
月城夜梨看著在冬夜中,青年那依舊熠熠生輝宛若星子的藍瞳。
“至於拉黑我們的事,在那之後在和你算賬。”
忙活了好幾天,到頭來給別人做了嫁衣裳。
但是不把這道坎邁過去,月城夜梨若是在多年後回想起來,會有多餘的想法嗎。
哪怕為了這一點還不確定的可能,松田陣平還是選擇油門加滿。
只要做了,就不會後悔。
…
奇怪…太奇怪了。
月城夜梨的手指不由自主扣緊鏈鎖,鐵質的鏈條冰涼冷硬,她的腦袋卻還是如同煮熟的一鍋粥往外咕嚕著泡泡。
她找不到理由了…
而胸腔的心髒卻愈發猛烈地搏動,透過連通著的血管充盈整一副軀殼。
搞不懂啊……
月城夜梨站起身,同萩原研二視線交錯,後者反手將煙掐滅,作掌揮散空氣。
但對煙味反應靈敏的女人此刻像是失了知覺,直直走到他面前。
“抱歉。”萩原研二退後幾步。
這還是月城夜梨第一次看見萩原研二抽煙的模樣,纖長的手指夾著煙條,表情寡淡而冷漠。
“我們,是朋友嗎?”
“誒?”萩原研二的雙眼微微睜大。
萩原研二雖比月城夜梨的年紀小上好幾歲,但依著他什麼都懂的廣闊知識面,年長些的月城夜梨反倒是吸收更多的那個。
而“朋友”這個詞,就是月城夜梨與萩原研二相識的伊始。
萩原研二眼瞼微垂,切斷和女人的對視。
“朋友……我們大概、不能夠算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