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月城夜梨跟前,才發現她還在看留在居酒屋門口的人,像是在接收什麼新資料一樣頓著。
有點可愛,但是心底升起的還有止不住的、沙礫般的妒忌,硌得人渾身不舒坦。
月城夜梨的目光應該全權注視在他身上才對,像最後一次見面時。
他說了過分的話,月城夜梨強硬地扭過他的頭,迫使四目相對,幽深的黑瞳就這樣被他一人佔據。
月城夜梨的視線被擋住了,她從善如流地把注意放到萩原研二的身上。
萩原研二私服的品味很好,酒紅色的襯衫搭配休閑西服,皮帶勒出勁瘦的腰身。
恰好掖了一下半長發絲,月城夜梨看見他外耳骨上銀白色的男士耳釘。
是她之前送的禮物,因為是一對耳釘,所以月城夜梨就探向萩原研二的另一隻耳朵。
萩原研二笑了一聲,隨她心願把另一邊的頭發也撩上去,“只帶了一隻啦。”
“哦。”月城夜梨滿足了好奇心。
見萩原研二還不離開,月城夜梨這才突然想到她給爆處班的這對幼馴染發過上村繪裡自爆的音訊。
也就是這段錄音引來了難纏的偵探。
再後來就是萩原研二用她的身份威脅橘直人意圖加入他們,結果月城夜梨反手就退出橘直人的反梵天小組。
高燒還是有後遺症的,月城夜梨還下意識用原先的態度和萩原研二對話。
“你要來抓我嗎?”她這樣問道。
萩原研二在那天就聽到了羽宮一虎對她放的狠話。
對方刻意咬重的梵天二字想來在那時就被萩原研二記住了。
但萩原研二卻什麼行動都沒有,以至於月城夜梨全當作僥幸一場。
“夜梨…”
月城夜梨理所當然會聽到萩原研二的質問,但青年風流的柳葉眼卻懨懨下垂著,像遭受到再一次的挫傷。
明明知道他不會那樣做,月城夜梨還是帶著些攻擊性的提問了,看著高個子青年神色悶沉沉,月城夜梨有點心虛,但不多。
只聽萩原研二又開口道:“你上次說[下次,再一起去吃鰻魚飯吧],還作數嗎?”
月城夜梨從不違反約定,但她現在著實囊橐蕭瑟。
但萩原研二就像是看出她要說什麼,指尖點了下她手中的硬幣,“不是帶著錢嗎,背約的人是笨蛋。”
這不是笨蛋的問題,一會就要被店老闆轟出來大罵蠢蛋了。
預想到未來的月城夜梨回過神,已經捏著僅剩的五円硬幣站在鰻魚蓋飯的店門口。
拉門緊閉,紙罩燈掛在交錯的寒竹邊,光亮盡滅。營業時間牌掛在牆上,已經過了晚餐時間,店面打烊了。
月城夜梨把硬幣放回口袋,轉頭看了眼萩原研二,遲疑道:“換一家?”
方才拉著月城夜梨的手一路走,到達目的地也沒松開。
聞言萩原研二又握著那微涼的幾節手指,就順著風向前漫步。
月城夜梨聽見他疏朗的話音。
“你當我是為了這一頓宵夜嗎,夜梨?”
青年吐出半截舌尖,笑得狡黠,拉著月城夜梨就跑起來。
月城夜梨:“…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