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月城夜梨的話語,醫生肉眼可見的被安撫了,陰晦也從眼底散去。
該死的上村,這時候還要出來找存在感。
醫生從插筆的口袋中取出一隻藥劑,那是他還原的實驗室産品,已經試驗過效果,才不是稀咲鐵太那種堪稱廢料的偽劣品。
而且他還改造了盛有液體的外殼,使之更小巧且便於操作。
把這個給月城夜梨後,醫生又從藥箱裡拿出一瓶膠囊藥,“病發時吃兩粒能夠緩解。”
至於是什麼“病”,兩人心知肚明。
醫生沒辦法把月城夜梨當作實驗品一樣,用立竿見影的方式來篩選排除哪些對她是有效的哪些是無效的。
所以他只能製出針對於月城夜梨的止痛藥,起碼能讓她在病發時不再那麼痛苦。
其實還有另一種方法。
得到研究所當年為月城夜梨植入的病根資料,明確方向對症下藥。
醫生垂了垂眼睫,重新把眼鏡戴上,“想吃什麼?”
他們現在不用向從前一般把界限劃得分明,只要和月城夜梨一起用餐,醫生都會主動付錢,而月城夜梨則是會偶爾買點亂七八糟的東西送他。
氣球啊冰淇淋啊,月城夜梨想一出是一出,也沒存著要花夠一樣的金額,但醫生只要一想到月城夜梨是為了他才買這些東西的,嘴角就不由自主揚起來。
在這種時候,醫生遊離在外的孤寂感就會散去,他好像才真實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牽著氣球的細繩,聽見一旁孩子央求著父母買個他手上的同款。
醫生都有些迷戀於這樣普通的日子了。
他甚至有點感謝起那個長發警察,如果他能從此往後不再出現在月城夜梨身邊的話,醫生會再感謝他一點的。
但月城夜梨的下一句話很快把他抽離回憶。
“今天不行。”
“為什麼?”醫生下意識問出口,又咳嗽了一下掩飾自己的急切,“我的意思是…”
月城夜梨倒不覺什麼,實話實說,“灰谷蘭先約了。”
哈?她的前上司灰谷蘭,一聽這名字就知道這人不懷好意。
就在醫生搜腸刮肚想說些不那麼明顯的壞話時,月城夜梨卻扶正他的眼鏡,漆黑的瞳孔很穩定。
像是在對醫生解釋,也像是和自己說話。
“只是場、馬上就會結束的鬧劇罷了。”
灰谷龍膽莫名其妙有點跟蹤的經驗,來源於現在跟蹤的兩人的其中一位。
他不是沒想過放棄這個念頭,但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帶上口罩和帽子,躲在電線杆後了。
那為了女人眼都不眨翻下百米高空的大哥盛裝打扮,出現在繁華的街頭,側過頭對月城夜梨說話。
他的外表足夠亮眼,從穿著也看得出財力豐厚,周圍的女性打量了下月城夜梨,便拋去顧慮上前要聯系方式。
灰谷龍膽看著月城夜梨那身和上班相差無幾的黑白灰裝束,站在灰谷蘭旁邊確實像個助理。
但這也很顯然表現出她的不在意,反倒是總會拿出手機來看幾眼,好像在等一個重要的回信。
眼見大哥摟著月城夜梨的肩膀拒絕那些女人,灰谷龍膽還是有點無語。
那些人根本沒相信,只是有種被敷衍拒絕的尷尬,訕訕離開了。
而灰谷蘭才不管別人怎麼看,還像個得了新玩具的幼童一樣挨著月城夜梨,巴不得把她供著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