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實際上基本都是白歌主導話題，把歌德的底子套了個一幹二淨。

“我真不知道你這是倒黴還是運氣好了……”白歌笑道。

歌德道：“當然是倒黴啊！命都差點沒了，這是我最絕望地一次探險啊。”

說著，他指著西方，走了兩步道：“其實我來過這裡的，和一些朋友一起，上次還走出去了，怎麼這回出不去了呢？”

白歌急忙道：“別亂走，最好原地別動，否則你一定會死在這，到時候就不可能再運氣好地遇到我了……”

“你也發現了？我之所以停下腳步絕望地等死，就是在最後一刻明白了這一點。這裡是個空間迷宮，無論我往哪裡走，都會進入其他的‘樓層’……”歌德嘆道。

白歌一怔，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也看出了這裡的特性。

聽了歌德的解釋，白歌發現他這個樓層的比喻，也是可以的。

假設有一棟無限高的樓層，每一層都類似，都是死亡沙漠。最初的死亡沙漠就是第一層，在這一層裡走上一段距離，就會立刻跳躍到十幾層，或者負幾十層，亦或者幾百層去。

可是，只有一樓有出口，其他層永遠只通向其他層而已，當樓層可能無限時，他們可能永遠也回不到第一層了。

雖然不是很貼切，但歌德能想到空間方面，而不是單純地以為自己在裡面打轉，已經相當驚人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這種事情已經算是超自然了……”白歌笑道。

歌德苦笑道：“我是一名探險家，又不是科學家，探究神秘，追求刺激，本就是我的夢想。我一直想探索這世上的神秘，然後記錄下來，我始終認為這個世界並不簡單。可沒想到，當我真的遇上這麼一個地方後，卻是我的死期……我們出不去的。”

“而且再奇怪，也沒有你奇怪啊……死神，哦抱歉，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白歌笑道：“死神挺好聽的，就叫我這個吧。關於我的身份，你不必多問，你就把我當做一個到處找超自然事物，然後將其回收的人吧。”

歌德沒注意到白歌用的是“回收”這個詞。

他嘆了口氣道：“其實從一開始闖入死亡沙漠，我就能感覺到這裡的空間之開闊，彷彿每一個方向，都有無窮的深邃。當時我並不以為意，早知道這裡是這樣，我被沙暴埋葬也不該踏入啊。”

“嗯？有嗎？”白歌有點疑惑，他並沒有這種感覺。

歌德楞道：“有啊，你感覺不到嗎？就好像登上珠穆朗瑪峰俯瞰一切的感覺，又像是高空跳傘時那種自由的爽感……我沒法描述，總之就是一種感覺，我就是有這種感覺，才想到‘樓層’的比喻，不然我真以為只是太陽和沙漠在欺騙我了……你應該也能感覺到才對。”

白歌眨眨眼睛，仔細感覺了一下道：“沒有啊……”

他心一沉，才知道這裡有一種他感覺不到，而別人感覺得到……或者說歌德感覺得到的體會。

歌德見他真的沒有這種感覺，奇怪道：“難道只有我有嗎？”

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道：“就是開闊啊！假如你在家裡，或者城市裡，或者隨便哪裡，對外界的感受是逼仄，緊迫的話。那這裡，就是無比闊達的地方。算了，我沒法描述……”

白歌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只見他猛然間抬起頭，他可以看到太陽，除了太陽，他知道，還有人造衛星。

“歌德，你說我們看到的這個太陽，是哪一個……樓層的太陽？”

歌德楞道：“不可能全世界都變成這樣的，所以，太陽是在大樓之外，它當然是我們從小到大所見到的太陽……包括死亡沙漠地帶外界的一切，都並沒有變……”

“對，就是這樣……我們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我們……這意味著我們能對外界單方面幹涉，至少我們的‘幹涉光’是這樣的。歌德，你的感覺是沒錯的，我們在一個極為開闊的‘高度’。”

白歌笑道，他立刻就有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