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o相對著。

宋禮先反應過來，暗罵自己腦子糊塗了，為什麼又要提起這件事，她不說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他做什麼要這麼逼迫她呢，他太討厭了，於是連忙想開口轉移話題：“對不……”

“對，我高中是喜歡你，”祝淩霄打斷他的道歉，直勾勾盯著男朋友，神色坦蕩，“也和你告白了，被你拒絕的時候還哭了，你居然記得我？”

她承認了。

真的是她。

一直以來的猜想被證實，過往被擺上臺面，宋禮反倒不自在起來，他腦子有些空白，愣愣地述說自己的視角：“我記得……之前在心理辦公室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來了……但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問你。”

祝淩霄其實早猜到他有印象，剛剛親親上頭，他突然提起這事，確實讓她嚇了一跳，這會反應過來後，倒是覺得沒什麼，還奇怪地問：“跟你告白的女生這麼多，你難道每一個人都記得啊？”

宋禮搖搖頭，實誠道：“除了我本來就認識的，其他都沒印象了。”

“那怎麼記得我？就因為我哭了？”

“可能是？”宋禮原先是這麼認為的，但這會看著女朋友好奇的眼睛，心說也許並不是這麼簡單……大概也有緣分這一層的原因。

就像有些人哪怕只是擦肩而過，你也會記得很久，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想起來，依舊能感受到當時的觸動。

這短暫的緣分不會再有後續，但竟然也無法忘懷，誰能說清其中的緣由？

宋禮只是慶幸，他和祝淩霄的緣分沒有止此四年前那段短暫的對白。

“你之前是不是試探過我？”既然話都說開了，祝淩霄也不再藏著掖著，“就是你腿傷去醫院的那晚。”

宋禮抿著唇點了點頭：“但我覺得你好像不想再提了，所以就想把這事忘了。剛剛我也是……腦子糊塗，不小心脫口而出。”

“我那會確實不想坦誠布公……”祝淩霄嘟囔了一聲，又朝他狡黠一笑，“但現在無所謂了。”

宋禮看她笑，於是自己也笑：“為什麼？”

祝淩霄笑眯眯：“因為我已經算完賬了呀。”

算賬……？

宋禮一呆，首先他明白，祝淩霄的算賬手段並不正當，所以他不得不想起幾天前那個夜晚，自己和她告白……

【祝淩霄先是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複雜，說不上是震驚還是什麼，反正她撇開了視線兩秒鐘，盯著邊上的牆壁看了會，不知道想了什麼，接著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說：“對不起。”】

【她沒走，盯著他看著，大概是在等他的反應，宋禮人生第一次告白就被拒絕了，哪還忍得了，當即就流下兩行眼淚來。】

【她抿著唇看了會他哭，然後嘆出一口氣，轉身就走了。】

所以，她一句話都不解釋，只說“對不起”，是因為四年前他拒絕她時也只說了對不起；說完之後還不走，把臉湊過來看是因為要等他哭，因為她當時也哭了；抿著唇嘆氣也不是因為無奈，而是在——忍笑！？

……呵顫音）。

真是算了一筆好賬！

得知真相的宋禮氣哭了。

“我哭了一個晚上，”他一邊掉眼淚一邊說，一雙淚眼盈盈的眼睛裡充滿控訴，“你……太過分了！”

“對不起嘛……哈哈咳。”祝淩霄努力憋著笑安撫男朋友，“對不起嘛……哈哈……沒有下次了哈哈……”

宋禮：……

還要怎麼樣才能有下次啊？

算了：“……你想笑就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