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禮和她說：“對了，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是不是有抑鬱症的診斷書？還有，你找我們學校的心理老師諮詢，應該是入學的心理測試不合格是嗎？如果加上這兩件事，可以讓情節更嚴重一些，索要更多的精神損失費之類的。”

祝淩霄：o o

宋禮說著說著，從邊上的包裡拿出一個資料夾，抽出一堆紙來：“事情結束後我會告訴你們的輔導員，必須讓她們為自己的惡劣行為得到學校的處分懲罰，付出應有的代價……這些資料是我這兩天收集的證據，你看看？”

“……哦。”祝淩霄有些懵，他把資料遞過來她就接著了，低頭看了兩眼，其實沒看進去幾個字，抬頭朝宋禮道，“你……你認真的啊？”

宋禮看著她，認真地說：“嗯。”

祝淩霄盯著他清亮的眼睛看了會，又低頭瞅了瞅那些資料，翻了幾張看看，有律師的起訴狀，也有聊天記錄的截圖等，特別正式。

她現在的心情……怎麼說呢，感動是感動的，但是……感覺好違和啊，這很不符合她的行事風格。

怎麼說呢，就像是壞事做盡的惡人有一天被小囉囉坑了一下，她覺得這什麼爛招數根本不夠看的，甚至懶得報複回去，結果來了一個正義使者對她說“走，我們去告上官府，我要幫你從小囉囉那裡討回公道”……什麼的。

差不多是這麼回事吧。

祝淩霄忽然覺得自己道貌岸然起來。

宋禮時刻打量著她的臉色，這會覺得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淩霄，你不高興嗎？”

“啊？沒有。”祝淩霄朝他笑了笑，“你這兩天就在處理這件事啊？”

宋禮點點頭。

“還請律師幹嘛，怪浪費錢的，又很麻煩。”她說，“嚇唬嚇唬她們就行了，也不是很嚴重的事……”

“不行。”宋禮搖頭，態度堅決，“只是暫時不嚴重而已，那個群裡已經有兩百人了，如果沒有及時阻止，後續會發酵到什麼程度都有可能。而且那兩個人對你明顯是積怨已久，如果不嚴肅地處理這事，指不定她們之後還要怎麼給你使絆子。”

“淩霄。”他輕輕扶著她的胳膊，神色開始愧疚起來，“說到底，這事也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她們也不會想要……”

“哎呀關你什麼事。”祝淩霄連忙打斷他，“她們是看我不爽，誰跟我談戀愛都是這樣……那怎麼，我是不該談戀愛啊？”

“不是！”宋禮緊急否認，“不是。我只是想你不要覺得麻煩我……我是你男朋友，於情於理都該幫你。”

祝淩霄拍拍他的胸肌嘆了口氣，用一種老人家語重心長的口吻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的好意……嗐，我想我是壞事做盡了，所以你給我來這些偉光正的手段還挺不適應嘞。”

宋禮：……

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反應啊。

“別胡說。”他攬住她的肩膀，“你哪有壞事做盡？”

祝淩霄側頭看他：“要我真是個大壞人呢？”

宋禮的臉頰貼著她的腦殼，側著腦袋的視線很自然地落到電視邊上的一幅以黑白為主題的藝術畫上，他輕輕的聲音像嘆氣般：“那我只好自認倒黴了。”

他有這樣的認知祝淩霄很滿意，瞅著他的下巴，伸手指戳了下，指尖摸到一點刺刺的胡茬：“謝謝你啊，宋禮。”

宋禮這才笑出來：“都是我應該做的……你先看看那些資料吧，有沒有需要補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