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昊大感意外:“你竟會這麼想?”
沈苓眼望一邊,幽幽道:“雖說我被我爹認了回去,成了三陽教少主,可在我自己心裡,我還只是個連爹孃都不知是誰的野丫頭,是女淫賊的徒弟,與你的身份差了一天一地。即使我真做了三陽教教主又如何呢?在外人眼裡,我就配得上你了麼?
為此,我就忍不住患得患失,總擔憂什麼嫁你為妻,與你白頭到老,都是一場美夢罷了,說不定什麼時候醒了,就什麼都沒了。這些日子你但凡待我冷淡一點點,哪怕只是少對我說句話,都叫我心驚膽戰,唯恐美夢就快要醒了。”
程青昊一時沉寂下去,反複琢磨著她的話:白頭到老都是一場美夢,不定什麼時候醒了,就什麼都沒了……
沈苓回眸望他:“你看你遇見我之前,還一心一意想著將來要娶瑛瑛呢,我的出身與她差那麼多,恐怕你多多少少還是介意的吧?”
程青昊心不在焉地說:“別胡說了,我對瑛瑛與對你的心意完全不同,我從來都沒對她有過半點肖想。”
沈苓一怔:“這麼說,你還真肖想過我來著?”剛才還當他只是被她一激,才故意那麼說的。他這種老實頭兒,還真會yy那種事?
程青昊發覺自掘陷阱,不禁張口結舌,臉又紅得像只熟螃蟹,眼神瑟縮地道:“是……有過那麼幾次。”
還不止一次,沈苓大感興味,挨近了他鼓勵:“快來跟我說說,你究竟是怎麼肖想我來的?不聽你直說,我可不敢信你這麼穩重端嚴的人真能想那種事。”
是啊,他怎那麼表裡不一、衣冠禽獸呢?程青昊羞得臉如火炭:“那些都不是好事,怎好說給你聽?說出來都是汙了你的耳朵。”
“不怕不怕,”沈苓笑著偎到他身上,環住他的脖子,“不能說給外人聽,還不能說給自家婆娘聽嗎?飲食男女,人之大欲。我又不會因此看低了你。快點說吧。”
程青昊心裡掛著她那黃粱一夢的顧慮,也有所意動,遲疑了一陣,就忍耐著臉上幾欲滴血的燥熱,徐徐說了起來。這種事說出口便有了感覺,有了感覺也便漸漸水到渠成了。
“青昊,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當然喜歡,江凝,你比夢裡還美,美得多。”
沈苓乘勝追擊:“那咱們便將你夢裡的事都演練一番,看看真來做時和你夢裡是否一樣。”
程青昊一愣:“總不能……不能就在這種地方啊,外面還有艄公呢。”
“我來前給艄公們下了藥,他們這會兒都睡死了,才不會聽見咱們的動靜呢。”沈苓一句話說出,兩人相對都愣了。
程青昊皺起眉:“你今日一來就打算好了?”
沈苓歪著頭朝他巧笑:“你現在才明白?”
外面天已黑透,燭光之下,佳人如玉。程青昊靜靜望了片刻,坐起身道:“你等我一會兒,就一會兒就好。”說著就匆匆下了床,一邊理著衣襟一邊快步出門而去。
他這是幹什麼去呢?沈苓浮想聯翩。
果然說一會兒就是一會兒,程青昊很快回來,關了門爬回到床上:“我去將那三個艄公提了,放到岸上蘆葦蕩裡去了,咱們也好安心些。”
沈苓驚得差點咬了舌頭:“你把他們扔岸上去了?”
“沒事,那裡都是淺灘,不會有野獸出沒,最多害他們挨些蚊蟲叮咬,明日多補償他們點銀子就是了。”
他淺淺笑著坐回來:“江凝,你說的沒錯,今朝有酒今朝醉,得快活時且快活,確實沒必要等的。”
沈苓覺得奇怪:我何時說過這話?
能這麼順利把他說動了她都很意外,只能判斷是他的悶騷屬性作祟。不管怎樣,能成事就好。
然而純情的程少俠在這方面的笨拙也遠遠超出了沈苓的想象,一段好事竟然直至兩人精疲力盡才成了事,沈苓不禁暗中抱怨:原來神仙般的人物這麼不中用!
事後沈苓問他:“難道這種事,你一點都沒聽別人說過?”
程青昊搖頭:“我是首席弟子,長輩們不會說,師弟們不敢當著我的面說,還有誰會說?你呢?你師父沒說過的話,難道你有機會聽別人說?”
沈苓當然得否認:“唔,我當然也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