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絕對封閉獨立的空間中,她低低嚥了咽口水,輕聲對江靳年說:
“靳年哥,我下午還有課,就先回——”
“南枝。”他開口喊她名字。
沈南枝沒說完的話音卡住。
下意識偏頭,往他那邊看去。
兩人視線直直相彙,沈南枝唇瓣抿起,捏著結婚證的指尖也有些收緊,正想挪開視線,卻聽到他問:
“今天是家宴,要回老宅,忘了?”
沈南枝動作停住。
後知後覺反應起來,今天是農歷十月初一。
確實是家宴。
前幾天她在國外沈淮硯那裡待著,每日都神經緊繃著怕她哥追問聯姻的事,回國後又到了領證的日子,整個神經幾乎都沒放鬆下來,竟忘了今天是家宴的日子。
只是……
去國外前和江庭旭不歡而散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沈南枝這幾日更是下意識避著看熱搜上鋪天蓋地的江庭旭和蘇霧的訊息。
在這兩年來,冷戰期間,她和江庭旭早就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誰也不見誰。
家宴這種場合,雖說在前幾年開始,就不再強制要求小輩參與,但沈南枝還是擔心在家宴上看見江庭旭,更別說在尷尬又詭異的氛圍中一起吃飯。
她揪緊指尖,有些不情願去。
問江靳年:“我也要去嗎?”
江靳年從她手中抽出那本被她蹂躪得起了褶皺的結婚證,放在置物櫃中,才說:
“今天正好也是你的生日,媽說想親自給你慶生。”
沈南枝不說話了。
江靳年低頭看身旁的姑娘,精緻的眉梢不自覺的微蹙著,就連乖乖放在膝上的指尖都緊攥著。
他視線挪到她微垂的側臉上看了幾眼,溫熱掌心握住她手腕。
沈南枝指尖一頓,卷長烏睫輕顫了顫。
“在怕什麼?”
她搖頭,沒抬頭,就這麼維持著姿勢,“……不怕什麼。”
她不願意說,江靳年也不強迫她。
只道:“今天會來幾個長輩,但跟著我就好,什麼都不用怕。”
車子停在老宅時,江父江母和江家幾位叔伯已經到齊。
眾人在主棟別墅的沙發上聊天,氣氛很是熱鬧。
下車時,江靳年貼身帶上兩本結婚證,帶著沈南枝從庭院一路走進大廳。
從江靳年進大廳開始,沙發上交談聊天的眾人便接連起了身,笑容明顯地跟江靳年打招呼。
“靳年回來了?”
“這兩年大家一直沒有機會好好說說話,正好,今天家宴,好好聚一聚。”
江靳年唇側挑起一點弧度。
和眾人說著話。
他坐下後,幾位旁支跟著落座。
江母好幾天沒見著沈南枝了,一進來,江母就將沈南枝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