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常嘆息,這孩子性子,一點都不像我,安分隨時,想是被寵壞了。
五歲那年,她險些闖下大禍,那日宮人來報,說她在碧波苑賞魚,不僅將三歲的太子推倒,還把右昭儀高氏推到了小碧池裡。
高氏全身濕透,不及換衣,就把這事告到了禦前,那時拓跋宏還在上朝,滿殿朝臣,親見高氏跪地哭訴,聲色俱厲,要重罰公主。
我匆匆趕到太華殿,心中焦灼萬分,順陽這孩子,從小性子就有些暴烈,要說做推人摔物之事,也是有的,但是要說歹毒心思,傷害幼弟,她半點不信。
只見高氏釵環散亂,裙衫半濕,不過裹著一襲海棠紅鬥篷,跪地泣道,
“陛下請為臣妾做主,公主小小年紀,太子不過一片孺慕之情,找她玩耍,她不僅不顧手足之情,將他推倒,臣妾不過說了幾句,她就將臣妾也推入池中。”
旁邊乳孃抱著的太子,衣衫上草屑髒汙,猶自嚎啕大哭,像是在佐證她的話。
順陽著櫻色袖衫,緗黃羅裙尾曳在地,卻沒有跪下,挺直了身板,倔強地站在一側,沉默不語。
我行禮後,走到她身邊,跪了下來,握住她的小手,凝視著她道,“順陽,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順陽這才開口道,“你們可以說我推了弟弟,但是高娘娘是自己跳進池子裡的,與我無關!”
群臣嘩然,高氏漲紅了臉,指著她道,“你胡說,明明是你,傷害幼弟不說,被我發現,趁我不備,就推我下水。”
拓跋宏輕咳了一聲,“高昭儀不要太激動,是否要先去偏殿梳洗一番,再議不遲。”他這是明擺了要護短了。
高氏怎願放過,再三叩拜道,“臣妾不顧儀容,不過是要討回公道,群臣在此,望陛下秉公處理。”
拓跋宏只好嚴峻地問道,“順陽,你先說,把恪兒推倒,是怎麼回事?再說昭儀,你為什麼說她是自己跳下去?”
順陽這才跪下,童音稚嫩道,“父皇,女兒與弟弟玩耍,那個磕磕碰碰也是有的,弟弟摔倒了,我有責任,可以受罰。可是,昭儀娘娘不依不饒,責罵了好久,她這麼壯碩一人,我哪裡推得動。”說完還揚起了自己的小手,張開五指,左右晃蕩,示意眾人。
朝堂之上,眾臣不由抿嘴輕笑,拓跋宏也不禁搖頭莞爾,那高氏如風擺柳,身材纖瘦,怎麼看,也和“壯碩”搭不上邊,可是給個五歲女娃說來,是那麼童言無忌,本來冷凝的氣氛,瞬間變得啼笑皆非。
“你……”高氏瞪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拓跋宏擺了擺手,“好了好了,順陽也是無心之過,就罰她在殿外跪一個時辰,禁足一月。”
眾皆稱是,只有高氏忿忿而去。
回到霜雲宮,我也不忍心再罰她,只是板著臉訓斥道,“事情真如你說的那樣?”
順陽這孩子,雖小小身板,力氣可真一點不小,她要是發脾氣,可以搬一塊大石,把池塘咂得水花四濺,群魚退避。
她看我真的生氣了,撲倒在我的懷裡,仰起小臉,“阿莫敦,我不是故意的。”
“那個鼻涕包不關我的事,他成天髒兮兮的,我一看到他就討厭。今日我不過退開一步,擺手不讓他靠近,碰都沒碰他,他自己嚇了一跳,摔倒在地,哭個不停。”
她嫌惡道,“至於高娘娘,她太壞了,她向貼身婢女罵我是淹不死的野種,罵莫敦是曲意獻媚的妖精,她以為我小,聽不見聽不懂,其實我記得可牢了。她站在池邊,我就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我輕笑著擰了擰,她柔嫩的小臉蛋,“莫敦不需要你來維護,不許你以後再這樣蠻橫,聽見了嗎?”
她不服氣地微微點頭。
之後,我細細想來,“淹不死”,這個詞透露了什麼。
要說高氏原本與皇後交好,後來生了龍種,恃寵而驕,疏遠霜雲宮也是有的。
後宮之中,對我的風評向來很糟,什麼在肚臍裡塞香丸,肌膚塗抹西域香精,借親妹出宮養病,獻媚爬上龍床,不一而足,我都當奇聞聽,想來外人未免太高看我了。
可是順陽出生之時,霜雲宮正在幽禁中,我生産之事,也一直被拓跋宏嚴禁洩露,當時的宮人除青亭外,全因護主不利,發配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