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沒有人,她自己起身去沏了一杯熱茶放到宇文曄的手邊,然後問道:“你們剛剛,說什麼了?”
宇文曄喝了一口茶,斜眼看她:“你想知道?”
“……”
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商如意忽的又偏開頭去:“不想說就算了。”
這一次,宇文曄是真的笑了起來,將茶杯放回到桌上,然後道:“我只是看了看她那邊的人,這一次只出了一個見春就鬧出這麼大的事來,難保她身邊再有其他的不正經的人,經過了這一次,將來只怕更不好應付。”
商如意聞言,立刻道:“那——”
宇文曄道:“還好,其他的雖然不是之前跟過她的人,但多少都是熟面孔。加上玉公公這一次領了這樁差事,自然會再清理一遍。”
商如意點了點頭。
這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
但她又想了想,轉頭看向宇文曄,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
宇文曄聞言,微微挑起眉:“知道什麼?”
商如意道:“知道,楚若胭會站出來?”
“……”
提起這個,宇文曄倒是沉默了下來,他又喝了一口茶,回味了片刻,似乎是在品茶的甘美,也品那一點苦澀,過了好一會兒才抬眼看了商如意一眼,道:“你不是也知道的嗎?”
商如意道:“我只是想到……但真的沒有希望她能站出來。”
宇文曄淡淡一笑,道:“她會的。”
他說這句話,雖然並不算太斬釘截鐵,但那口吻和眼神,卻和之前篤定楚若胭一定不會對自己“投毒”的時候一模一樣,商如意忍不住問道:“你這麼相信她?”
這話,也是她那天過問,但宇文曄未及回答的。
聽到這相同的問題,宇文曄似乎也心念一動,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當然。”
“為什麼?”
宇文曄道:“我信她,是信我這些年看著她長大,也是信太后。”
商如意看向他:“……哦?”
說起來,他們兩之間很少再提起江太后,一來是有些避諱,二來她也不願意一直糾結前情,但沒想到這個時候宇文曄會主動提起,而且一提起,就是這麼篤定的口氣。
她也不知道是心裡來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故意挑眉道:“為什麼?”
宇文曄又看了她一眼,似乎也看出她有些來氣了,唇角輕抿,深邃的眼瞳中卻閃過了一道光,慢條斯理的道:“母親生前曾經跟我說過,對一個孩子來說,教養是最重要的,而教養——你知從何來?”
商如意想了想,道:“母養,父教?”
宇文曄道:“不錯。”
“……”
“母親說,一個孩子乃是父精母血所生,但生下孩子之後,所有的教養都歸於母親一人,是不公平的,男人享一夜之歡愉,過後就撒手不管。到時候孩子成龍,就是虎父無犬子,孩子成了蟲,就是母親教養不當,這不公平。”
商如意聽了,立刻道:“有道理!”
宇文曄笑道:“對你有利的,你就說有道理,是吧?”
商如意道:“這不是對我有利,這是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