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很失望。

“之晶，你在怨我。”

“爸，我不敢。”沈之晶臉色不變，聲音放低點。

“沈家秉持絕對的效忠，你效忠少爺，我效忠夫人。爸，按說我們應該沒有立場沖突，是你要為了一個外人而一次次地指責我。”

“你......”

沈鶴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沈之晶還在繼續說。

“讓我調崗、讓我休假，就連振動被金沙灣專案天天愁眉苦臉的時候，都不肯透一點口風給我。這些我都忍了。因為，您是我父親，少爺是沈家的少主。可是如今，夫人回來了，我自然要先以她的吩咐為先。”

果然，每一句話都帶著怨氣。

沈鶴的手指輕輕顫抖，心裡又苦又澀。

這個女兒，從小跟在夫人身邊，而他貼身伺候少爺。

夫人和少爺分開了十年，他也和女兒分開了十年，再見面時從八九歲的小女孩已經變成利落幹練的沈之晶。

他知道父女倆感情談不上多麼深厚，但畢竟骨肉相連，相處還算融洽。

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之間會如此離心寡情。

心底的悲傷被藏起來，沈鶴換上公式化的口吻：

“夫人和少爺是母子，就算現在為了簡小姐有些不同意見，終究會化解。之晶，你太年輕了。你這麼早將兩位主人分得如此清楚，難道看不出來夫人因為秦老爺已經走錯路？”

“爸，都是為了一個情字。夫人如此，少爺不也是？”沈之晶堅定自己的立場，並不認為有任何問題。

“再說，簡小姐現在再得寵，能高得過夫人？夫人喜不喜歡她，我坐不了主。如果您真的為少爺好，應該知道簡小姐確實配不上少爺，何必為了她在這裡跟我爭執？”

沈鶴冷笑一聲，搖頭。

“今天，我是不該來這裡。你自己，好自為之吧。”